“当然是真的,伯母已经回家半个月了,我们几个人排了班,天天都有过去陪她,她老是唠叨着要给你打电话,方校长警告我们都不准联络你,说你正在接受培训,打扰到会受训的。”
贝宝莉解释这么久没有人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苏迷凉在电话这边已经抽抽鼻子哭了,她们几个人排了班,天天都有过去陪她妈妈。
“苏迷凉,现在和你打电话你会受训么?”贝宝莉追问。
“不会,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妈妈。”
苏迷凉泣不成声,她知道方天一定是听从顾昊的话,对她的朋友和家人撒了谎。
如果妈妈那么早就回了家,她能考上军校和妈妈被放回家,显然都是顾家插手帮忙,可是,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
是不想让她走么?
妈妈已经到了家,爸爸还吉凶未卜,苏迷凉的心难过极了。
想到顾昊说他的假期很快就完了,到那时候,想必她就可以回去了,但是,想到和顾丽影的协议,她忐忑不安,难道顾丽影一直拖着,是要听她的消息么?
“我这边还有点事,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去了,你们帮我照顾妈妈的事情,我回去会好好谢你们的。”苏迷凉对贝宝莉道谢。
“嘿嘿,都是朋友,说什么谢啊!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我也考到了首都北川市,咱们在一座城市啊,开心死了!
我爸爸听说你考上了军校,就主动让我多去你们家联络感情,还说他会联络商界的朋友,联手保你爸爸,说你们家的困境是暂时的。”
贝宝莉知道她担心什么,就给她说了家里的近况,说她们正好暑假没事,可以多陪陪她妈妈,就当做义工了,让她不要过于揪心家里的事情。
苏迷凉连声道谢,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挂了电话,苏迷凉怅然良久,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她出门喊大李,大李正好出去了,管家那天看她开车带顾昊回来,就知道她的水平还是可以的,看她神色不好,就给了她一串车钥匙,苏迷凉开着车直奔赛马场。
马场经理看到她一眼就认出她来,殷勤笑道:“苏小姐今天怎么一个过来了,顾首长呢?”
“他和朋友聚会,我闷得慌就出来散散心。”苏迷凉随口答道。
“他的伤怎么样了?多亏顾首长大度,不然我这马场哪里能开得下去。”马场经理感恩戴德。
“不关你的事,不用太过自责了。”苏迷凉温和地劝导,她知道那天是韩碧云使得坏。
马场经理看她如此大度善良,心里的疙瘩才不那么难受地拧了。
她从Vip房间换好骑装,女助理已经把马牵了过来。
那马果然是罕见的纯血马,是认得主人的,一看到苏迷凉欢喜地仰头嘶鸣,撒欢儿小碎步跑她身边,马蹄落地后,那头对着她的胳膊蹭呀蹭的。
苏迷凉伸手抱住它的脖子,想到爸爸那温和的笑脸,眼睛就有些酸涩不已。
她翻身上马,夹紧马腹催动了两下,那小白马已经欢脱地往前跑了。
苏迷凉骑着马,在柔和的夏风里往前冲,她的眼泪随风滑落,心情却因为奔跑不再那么压抑了。
如同这马儿遗忘了草原,被困于这一方小小的马场,她觉得自己连关入丝笼的金丝雀都不如,任凭她心比天高,愣是没有一飞冲天的勇气和机会。
她把顾昊当自己这辈子终身依靠的人,他却只是把她当成天上掉下来的妹妹,能多留一天是一天,和顾丽影的交易让她的心疼得几乎撕裂。
她不过是一个豪门贵妇买给儿子的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他连她的高考志愿都能够修改,事先问她一声都不曾,虽然她对军校也充满向往,但是这毕竟是她的前途,他就这样随意地帮她决定了,他把她当什么了?
无知无觉的木头人么?
这样愤愤然地跑着,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鉴于上一次的悲剧,苏迷凉连忙放慢速度,回头看看想要避开。
“苏迷凉,果然是你!”一个男子欣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自己在这里认识人么?
苏迷凉勒住了马缰绳,停住了奔跑。
回头一看,只见那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留着乱寸发型的男生,穿着黑色丝质的骑装,眉目间闪烁着一丝桀骜,那双眼睛瞳孔清澈,阳光帅气,气势逼人。
虽然是重生,苏迷凉记得这张年轻的脸,他叫——夏谨年。
那天去学校,她见过他,印象颇为深刻,记住的理由很可笑,仅仅是因为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是韩碧云!
“夏谨年,你好!”苏迷凉落落大方地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