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发了四条,堂徵话还挺多的,虞落感到自己心里空缺了一整夜的地方好像正在被四根无形的丝线慢慢缝补着。
心里虽然开心,但虞落还是保持她原有的聊天风格,“我朋友是你粉丝,她发给我的。”
对方倒像一直守着她的消息似的,没等虞落退出聊天界面就回道,“也是世界冠军吗?我真荣幸。”
刘欣羽去年世锦赛拿的银牌,和虞落的分数只差一点点。
虞落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那边的消息却更快一步,“所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
一句话倒是解了虞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问题,虞落扬了扬嘴角,“你不是也没睡?”
“忙工作呢,今天见了导演,后天就要进组,抓紧时间看会剧本。”
堂徵对于工作向来认真,即使不喜欢赵圆给自己强加的工作,也会尽力完成。
虞落小惊了一下,“你们大明星都这么忙吗?”
“也不是。主要最近工作都挤在一块了,明后天要把拍戏耽误的工作都补回来,所以进组前就得通宵看剧本啦。”
虞落听着都觉得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关心才显得既不生疏又不暧昧,只好问道,“你怎么突然去拍戏了?”
虞落经常听刘欣羽说堂徵这么帅的脸不去拍戏真是可惜了,刚说完又自己反驳自己,我家阿徵志不在此,阿徵只要在他的音乐路上坚定不移就好啦。
对面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说道,“被资产阶级压榨呗。”
还挺形象的,今天坐他旁边的女人看着确实很严肃,虞落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了几声,“今天发布会上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女士就是你老板?”
“对,赵老妖婆。”
噗,还挺会起外号。
堂徵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你呢,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在宿舍里休息休息吧。”还没想好具体做什么,但不想出门。
“你这几天是在放假?”堂徵之前听卓远说过,好像大赛后都会放几天假,放完假就会回到各自的省队训练。
“对。”
“那你怎么不回家?”
手在打字框里愣了一下,想了想,虞落回道,“有点事,过几天就回了。”
“什么事?”
对面秒问,虞落开始纠结要不要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虞落就是不想搞得人尽皆知,不管是不是熟人、真不真心,都得来关心一句。
堂徵见虞落不回答,也不想她为难,“没事,不用告诉我,你们运动员肯定也有很多需要保密的事。”
“我下次要是踩雷了,你就发这个。”后面跟了微信里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噤声的表情。
心里突然流过一条潺潺的小溪,不疾不徐。
虞落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和堂徵认识没几天却很愿意和他聊天,堂徵真的是个很贴心的人,和他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你们应该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圈内秘密吧?”娱乐圈水深,虞落明白,但没法将这摊浑水和堂徵联系在一起,他更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话虽如此,但你要是问我,我可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听着像是玩笑,但堂徵的确是诚心诚意说出来的,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虞落突然觉得脸上烫烫的,看了眼空调遥控器,二十六度,和平常一样,不高呀?
也许是极度放松带来的舒适,虞落打了个哈气,睡意又回来了,她给堂徵发了句,“我困了,我再睡会。你也抓紧时间补点觉吧,老年人通宵对身体不好。”
还记着自己发的那句“年轻人”呢,堂徵咧嘴抱着手机傻笑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回了句,“晚安。”
又等了半天,对面没再回消息过来了,堂徵才放下手机。
还看什么剧本?人家都说了,对身体不好,上床睡觉!
再次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布找到了桌子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光斑。
睡了十几个小时,不需要洗脸虞落就已经够清醒了,背着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九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