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头昏,手痛,想喝水。&rdo;我如实地报告我此刻的状况,顺便打量一下四周,金属特有的光泽充斥各处,柔和的一盏壁内灯莹莹地在我头顶处闪烁,床很软,却不大,而且有些摇摆不定‐‐我已是在飞机上了。
这么利落周全的计划,绝非一时半时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测着司徒飞去德国的用意,一只手已有力地揽起我的肩,另一手递了杯水到我唇边,司徒飞笑道:&ldo;头昏,就休息罢,想得太多可是会加重。&rdo;
无可不可地任由他搂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开司徒飞的手臂,合衣向内躺下。原先的湿衣早已被人换下,换成棉质睡衣,皮肤温暖干燥,极是舒适,最适宜入梦。
司徒飞笑吟吟的声音自后传来:&ldo;浮生,你体质不错,手腕骨折,又淋了这么大的雨,居然连发热都没有出现。&rdo;
被格雷那般虐过之后,我的躯体对些许创伤已无反应,恢复力较常人要快得多,这或许也算得不幸中之幸。
我以轻哼一声作答,闭目欲睡。
司徒飞象是不懂我的无声抗拒,竟手一伸,掀开我身上的毛毯,也躺了进来,笑道:&ldo;浮生,我向来信奉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绝不错过,给自已空留遗憾,所以‐‐&rdo;
一只手自后方潜进我的衣领,滑至我的胸膛,搜寻到其中一点揉搓,呼吸已到了我的颈间:&ldo;这里的门只能从里间打开,数百英尺的高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你,浮生,你乖乖的,给了我吧‐‐&rdo;
第四章
我试着闪开,却在他怀里陷得更深,司徒飞的一双手顺势由肩而下,抚向我的臀间。
还真是急色。
我深觉头昏,无力地抵住他双掌,叹道:&ldo;这位大哥,拜托说话算数,你答应过不逼我的。&rdo;
&ldo;你犯规在先,浮生。&rdo;司徒飞要制住疲倦的我原是轻而易举,三两下剥落我的睡衣,远远甩到地上,&ldo;我给你时间,不是为了让你等待江上天来接。你既允了他,我们的承诺还有何意义。&rdo;
早知便不说这句话了。不过冷眼瞧司徒飞此刻欲火如炽、迫不及待扑上来的模样,就算我不说,只怕他也能找出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ldo;司徒飞,你还是放开,让我睡觉的好。&rdo;我被司徒飞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抵抗,苦笑道,&ldo;你做不下去的。&rdo;
&ldo;为什么?&rdo;司徒飞摆明了不信,伸手轻抚过我肩背上一道道血痕,&ldo;是为这个么?&rdo;俯首重重吻上其中一处,含糊道,&ldo;虽然我不好这个,不过若这样才能给你带来快感,我也不介意对着它作。&rdo;
&ldo;不是。&rdo;
我只勉力答了两个字,脑中的昏眩已越来越重,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向床边吐了出来。
耳边传来司徒飞微微慌乱的声音,再不见暖昧,一手在我背部轻拍:&ldo;浮生,你受内伤了吗?&rdo;
我想回答,胃中又是一层翻腾,这一吐便直吐到天昏地暗,连胃中最后一丝清水都绞了出来。勉强睁开眼,看着司徒飞的面容已有些模糊,喘息道:&ldo;不,我只是……晕机。&rdo;
&ldo;晕机?&rdo;司徒飞怔了一怔,象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ldo;是啊,我从小……就……晕机,长大了……一直……没有改过来,看不出吧?&rdo;我断断续续地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说话,甚至还笑了一笑,&ldo;司徒飞,若这样你……还能……上我,我也佩服你。&rdo;
话音未落,身子又是一颤,我趴在床边继续干呕。
司徒飞覆盖在我身上的躯体已然僵硬,半晌终于一叹,披起衣,轻柔地将我还给被褥:&ldo;你先休息吧。我去找药。&rdo;
这话一出口,我心中顿如一块大石落地,微笑道:&ldo;多谢你手下留情。我先睡了。&rdo;
身边最大的危机既去,精疲力尽的我立刻沉入了梦乡之中,至于司徒飞会想些什么‐‐那只好请这位运气不佳的老兄自求多福了。
在飞机上的时间颇为漫长,我醒了约有三四次,每次睁眼见仍是一灯如豆,司徒飞倚在床边若有所思,便快快不动声色地又睡过去。
晕机是真的,却未必便如我表现出的那般严重。只不过,世上强暴病人的事固多,强暴一个正在剧烈呕吐中的病人‐‐料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做。
何况司徒飞虽不算什么好人,却绝不下作。终究不是天下每个男人都象格雷那般疯狂。
念及格雷这两字,我心中又是一层阴影。他是死是生,日后手段又会如何‐‐我行踪已露,难不成当真要托庇于别的男人,如女子一般以色事人,委屈过活?
或是思得出神,一时忘了掩藏形迹,等反应过来时,司徒飞的脸庞已凑到了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急急闭眼,装睡或是装死,听天由命。
出乎意料,司徒飞并未再纠缠我,只是悠悠叹了一声:&ldo;浮生,要拿你怎么样才好,我竟自已也不知了。&rdo;
下飞机的时候,我坚持要自已走,司徒飞拗不过我,只得半搂着我的腰,在旁边伴着。相信以我俩现在形态之亲密,任何人见了都不会以为我是被绑票而来。
踏上坚实的土地,第一眼就让我微微一惊。我曾以这里会是机场,至少也是繁华都市,夜夜笙歌,谁知入目所及,竟是一大片微峦起伏的辽阔平原,点缀着丛丛茂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