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山长万万没想到,性子没有磨起来,反倒惹出一番少年悸动。
林正珺那日,气焰冲冲过去,却见院门紧闭,房门亦是阖着。
这显然是闭门谢客的情况,若是平日,他自然回原路返回,但方才被叔父那些话一激,他本就热血上头,这会儿吃个闭门羹,如何甘心?
心中又想着,青天白日的关着门、莫不是在其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
除却经史子集,林正珺的骑射功夫亦是名师指点,翻个破败的矮墙只是小意思。
那屋子在书院最西,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居住,木制的窗子也老化得过了,没办法严丝缝合地合拢,留着一条窄窄的缝隙。
林正珺翻墙的的时候,视线正好从那缝隙中掠过……
氤氲雾气中,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只模模糊糊一个侧脸,便叫人心荡神驰。
……
…………
林正珺从墙上摔下来了,“嘭”地一声砸在了墙外。
那墙不高,但直挺挺地摔下来,也足够人疼。但是林正珺却呆呆愣愣地看着天空,觉得身上的疼也不算什么了。
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急促得好像要破腔而出。
“克己复礼”、“非礼勿视”的圣人之言在脑中念了千百遍,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家箴言都来来回回默诵而过。
可那曼妙的身影像是在脑海中扎根一般,挥之不去。
不必多说,林山长叫他送的东西自然没送过去。
他恍惚记得天黑前回家,已是不易。
也多亏萧祁嘉的院子在书院最角落,平日里少有人过去,那日更是一个经过的人也没有。
不然,那直挺挺的一个人,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怕是要把过路的人吓出个好歹来。
之后,接连几日,林山长看见自己的侄子恍恍惚惚,吃饭都会喂到鼻孔里的模样。
他还当是侄子与萧先生论学败下阵来,一时受不了打击,这才如此模样。
心中不由生出些复杂之意来:一边担心自己这侄子被打击太过,一边又庆幸多亏自己早早点醒,不然到会试之时,天下英才齐聚洛京,正珺骤然受到冲击,恍惚之际,怕是有落第之忧。
林正珺不知道他叔父的想法,他辗转反侧、思恋多日后,终于想起打听那位姑娘的消息,却得知——
新来的萧先生没有姐姐、没有妹妹,也……没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