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一入怀,卫言桃被激得哆嗦了一下,发僵的身子终于回了些暖。但听着秦妈的话,她心中又止不住冷笑。
她本还奇怪,她那惯会做姿态的嫡母怎么不亲自过来。
原来是怕她闯了祸,带累了她。
也对,自己本来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刀,要是这刀惹怒了府里当家的侯爷,那还是早早扔了得好,免得沾了自己的手。
卫言桃心中转着这些想法,脸上却做出一副又气愤又委屈的模样,怒气冲冲道:“兄长怎么能这样……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倒要罚我!?”
秦妈眼神闪了闪,又关切问了几句。
卫言桃心里有数,一面卖着惨、一面将方才听雪阁的事儿说了。
秦妈听明白原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转眼又是一副心疼之色,安慰卫言桃几句,她倒是不敢说卫修慎的不是,只是说夫人定会给她求情的,让她再忍一忍。
想问的话问了,秦妈也不想在祠堂里受这份冻,只安慰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透着些年代感的门阖了上,里面的卫言桃撇了撇嘴,冲着关着的门啐了一口,“呸!老狗。”
又掏出手帕来,一根根地擦着方才被她摩挲过的手指。
*
秦妈回到懿德院时,何夫人坐在正堂等着,见秦妈脸色凝重,她也微蹙了一下眉。
秦妈凑到跟前,低声把从卫言桃那儿问出的消息说了。
何夫人怔了怔,眉间的阴郁陡然舒展了来,脸上虽还是那贤和的笑,这次却真诚了许多。
秦妈察觉到何夫人一下子好转的心情,有些奇怪,不由低问了句“夫人?”
何夫人微摇了摇头,脸上笑意更深,眼角都显露出几道纹路来,“这是好事儿啊。”
秦妈脸上疑问更深,何夫人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秦妈脸上的褶子拧成一团,又问:“表小姐那儿,还要请进来吗?”
何夫人笑点点头,“等我同侯爷说过的。”
秦妈还待再问,何夫人已经转身进了屋,她只得讷讷地告了退。
屋里的何夫人,脸上的笑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