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ot;小童眯着眼睛笑着说:“这是家主专门给玄之少爷挑的房间,要是玄之少爷还有什么需求,就直接告诉我就好,对了,我叫玉枢,是家主的抱剑童子。”
蔺玄之点点头,道:“有劳了,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
“小厮也已经给两位少爷配备齐全了,只等着两位少爷什么时候挑选一下。&ot;玉枢说道。
“小厮倒是不用了。″&ot;蔺玄之道:“我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替我谢过家主。”
“家主之前说过,一起都以玄之少爷的意思为主。″玉枢笑着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两位少爷了,告辞。”
玉枢离开之后,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吭闷着脑袋踢石头子的晏天痕,走到院子里的一颗桃花树下,对着树干踹了两脚。
他心里气不忿儿,但又无从宣泄,只得找别的物件儿来泄愤。
蔺玄之走过来,说道:“阿痕和他置什么气,若是有不满的,也该是对着当初把我们赶到那个小院子的人撒。”
说的便是白夫人了,至于五长老,他既然没有明面上落井下石,蔺玄之自然也不会记恨他什么。
晏夭痕撅着嘴巴,愤愤不平地说道:“当初他们看大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就把大哥当破布一样随处乱丢,对大哥不闻不问的,恨不得大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现在,他们突然有求于大哥,就开始给大哥小恩小惠,这样对大哥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ot;
这一点,蔺玄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而实际上,他即便也对这种见风使舵之事嗤之以鼻,但他并不可能和天下为敌。
蔺玄之折了一枝桃花,递到晏天痕的手中,不紧不慢地说道:“阿痕,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你强,所有人都会巴结你,供奉你,因为他们有求于你,你若是弱,他们也会踩你、糟蹋你,因为他们觉得你可以肆意欺辱。”
晏天痕恨恨说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姓白的让人把昏迷不醒的大哥,从原来的小院儿里面抬到那个破烂小院子时候的嘴脸,我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蔺玄之的手按在了晏天痕的肩膀上,把人轻轻带到了怀中,道:“阿痕莫要为这种人渣生气,气坏了身体,可是不值当的,而且,大哥也会忧心的。”
晏天痕撇撇嘴,说:“不过现在,大哥已经成了蔺家最重要的炼器师,从今以后,姓白的再也不敢欺负大哥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世上之人,大多如此,阿痕以后还会遇到很多这种人,不必太过在意了。
晏天痕在蔺湛的教导之下,虽然聪慧,但却有种性子里面天生的率性和天真,蔺玄之自然是喜欢这样的晏天痕,但是,他想到上辈子的晏天痕,便是因为有时候太过天真直率,以至于识人不清,才落得悲惨结局,就心中像是梗了块石头。
而且,晏天痕的骨子里面,有一种名为执拗的东西。
他认定的人,哪怕把他搞的遍体鳞伤,他也不会放弃。
欺负过他的人,他也会一直记挂在心里,暗搓搓地想着该怎么报复回去。
他倒是希望,晏天痕能够早日成熟起来,不要太过在意他人的看法。
一声稚嫩的虎吼,晏天痕朝着门口看去,便见到两只白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嘴巴还个咬着一个人的裤腿,一个从后面拱着他的腿肚。
显然,这个人是被两只虎崽子一路给“逼”过来的。
此人正是去小破院子给蔺玄之负荆请罪的蔺战天。
见到蔺战天,晏天痕率先“哼”了一声,指着院子门口,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点走不然我要骂人了!”
蔺战天面色带着几分愧疚,腰杄子却是挺得直直的,说道:“留音镜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晏天痕气鼓鼓地说:“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敢打死你了!&ot;
蔺战天将手中的一个东西扔了过来,晏天痕一把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蔺战天随身携带的一把宝剑。
晏天痕顿时一愣一一他是典型的遇强则强,要是对方突然软下来,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朝着蔺玄之抛去求助的目光。
蔺玄之却看不出情绪来,他只是淡淡问道:“我印象之中,你应当是个铁面无私之人,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白夫人站在一端,狼狈为奸。”
蔺战天忍了忍,面色一片惭愧,他抿了抿唇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我父亲和母亲,还有妹妹对此都一无所知,你不要记恨他们。”
蔺玄之却是冷笑一声,道:“你父亲对此一无所知,我相信,你母亲和妹妹毫不知情,这我可是丝亳不信的。”
蔺战天抬眸,死死盯着蔺玄之,说:“若是你敢找他们麻烦,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恐怕你做了鬼,用不着我对付你母亲和妹妹,白夫人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蔺玄之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季夫人夺了白夫人的管家之权,白夫人真的就会如此善罢甘休?管家之权可谓是蔺家除了家主之外,最大的权势了,白夫人自从生下了蔺泽之之后,管家之权便一直都在她手中,如今一下子落入了一个旁支的手中,白夫人怎么可能忍受如此大的侮辱?!”
恐怕,等白夫人缓过劲儿来,马上就会掉头对付季夫人。
蔺战天咬了咬牙,说:“如果你能留我一条命,我对你感激不尽。”
“我要你的感激不尽做什么。&ot;蔺玄之话锋一转,道:“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从生下来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炽阳之体,也正是因为阳气太重,她的躯体承受不来,因此这么多年始终卧病在床,一日不服用特制的丹药,就有阳气爆体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