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猛烈地袭来,带着干燥的风和沙粒。
即使短暂的暴露也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但对凌风来说,这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沙子伤不了他。
尽管他控制的范围有限,但足以在沙漠中自保。
白天的酷热和夜晚的寒冷,都被他所穿的斗篷抵挡了。
这件斗篷由沙钓者的皮制成,薄而轻便,具有卓越的保温性能。
白天它阻挡热量,使他保持凉爽;夜晚则防止体温散失,节省了他的体力。
走在杜阳晨身旁,凌风突然环顾四周。
目之所及,皆是黄沙一片,没有地形特征或建筑物可以作为地标。
立于广袤的沙漠之中,人才会意识到自身的渺小。
凌风望向前方的杜阳晨,后者不停歇地走着,从不回头,永远向前。
在沙漠中,若没有明确的目标,是不可能这样笔直地行走的。
只有心中有坚定目的的人,才能如此直线行进。
尽管他们已经同行数日,杜阳晨却从未谈及他的目标或过去。
每当夕阳西下休息时,他总是将玄凛放在前面对话。
起初,凌风认为这是一种疯狂老人的行为。
在他看来,与剑交谈毫无意义。
他知道灵剑的存在,但真正拥有自我意识的灵剑极为罕见,在新帝都几乎不存在。
因此,凌风并不相信杜阳晨的剑是真正的灵剑。
然而,随着这样的重复日常,凌风现在相信杜阳晨确实是在与剑对话。
在沙漠疯狂的环境中,杜阳晨与玄凛交谈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眼中闪烁着深沉的情感。
但当太阳升起,他们再次穿越沙漠时,他的眼睛又恢复了严峻、凶猛的神色,充满了巨大的疯狂和愤怒,仿佛能撕裂整个世界。
凌风对杜阳晨的改变感到困惑,但后者又一次在严酷的沙漠中,坚定地前行。
咀嚼着肉干,凌风紧紧跟随在杜阳晨身后。
自从食用了沙钓者的胆囊和肉之后,凌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经历了显著的变化。
多余的脂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健的肌肉。
无论走多远,他都不会感到疲惫,仿佛对艰难的旅程毫无感觉。
若非杜阳晨,凌风不会了解沙钓者的存在,以及它们对人体的影响。
‘他究竟是谁?是什么力量驱使他独自穿越这片无垠的沙漠?而我又是为何跟随他?’
这些问题在凌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满足好奇心的最佳方式是直接向杜阳晨提问,但这样的机会几乎不存在。
事情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喉咙干渴,凌风吞下了口中已经咀嚼多时的肉干。
他在斗篷中摸索,取出一个用沙钓者皮制成的水囊。
这个水囊轻便而柔韧,能容纳大量的水。
在绿洲消失之前,凌风已经将其装满,只在绝对必要之时才小心翼翼地小口啜饮。
“啊!”
只喝了一口,干渴的感觉便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