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已经死了,你的任命已被确认。帝国长官打算今天前往你处,并将情况报告你。
鲍曼修订了自己的计划。鉴于事态的发展,他只有从北方才能出逃。发给邓尼茨的电报显然是他借以潜逃的一个借口。
5月1日这一天,鲍曼命令武装部队最后一任总参谋长克莱勃斯将军向苏联人提出最高统帅部投降的要求,但以保证战败者的生命安全为条件(这一要求后来遭到拒绝)。他还要求党卫军头头解散&ldo;狼人&rdo;组织的所有抵抗小组。接着,他穿上一套陆军制服和一件深色皮外衣,走向地下避弹室。
纽伦堡审讯时,他的女秘书埃尔斯&iddot;克鲁克尔说:&ldo;当帝国长官正准备逃跑时,我见到了他。他最转身对我这样说:&ldo;&lso;好吧,再见了!&rso;&rdo;
晚上10点钟左右,一小组人离开了总理府。他们是马丁&iddot;鲍曼、埃里希&iddot;肯普卡、希特勒青年团团长阿图尔&iddot;阿克斯曼和斯坦普弗格大夫。四个人穿过弗里德里希大街后,到达维登塔梅尔桥。阿克斯曼认为只要德军的装甲车行动灵活,是能够冲破苏军坦克封锁线的。但实际作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一辆掩护他们前进的装甲车被反坦克火箭弹击中,爆炸了。由此,人们对鲍曼的下落便众说纷纭。
1946年7月3日,肯普卡断言:&ldo;鲍曼肯定在那辆先头坦克爆炸中被炸死了。我认为他当场就已死去。&rdo;希特勒的座机驾驶员汉斯&iddot;保尔(1962年11月16日被审问)以及阿图尔&iddot;阿克斯曼都持同样的看法。但他们的具体陈述则毫无一致之处。
人们以为已死去的前宣传部国务秘书威尔纳&iddot;诺曼1950年在迪塞尔多夫露面。他持相反的看法:&ldo;鲍曼当时安全地逃出了柏林。&rdo;
当时,坦克爆炸时,诺曼刚刚追上鲍曼、斯坦普弗格和肯普卡。他们知道这里苏军的防守十分严密,难以突破,便决定朝另一个方向逃去。这个小组开始时向施普雷河方向进发,接着沿铁道一直走到勒尔特车站。但车站已
被苏联人占领。双方交火,但无一人受伤。于是,大家决定分手。鲍曼和斯坦普弗格大夫以及其他两名在途中相遇的军官结伴而行。阿克斯曼自个儿走了。威尔纳&iddot;诺曼也独自一人离去。
不一会,阿克斯曼又被迫折回。当时,在离因瓦里登大街不远处的铁轨旁,横着两具尸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ldo;那是马丁&iddot;鲍曼和斯坦普弗格。&rdo;阿克斯曼后来在法庭上说,&ldo;他们的脸我看得很清楚。他们仰躺着。我摸了一下鲍曼,他没有反应,呼吸也停止了。但我既没有看到伤口,也没有看到血。枪声还在响,我只得离去。&rdo;
其他见证人证明,鲍曼被埋在离那里不远的莫比特老区市场。1964年根据西柏林市长的命令,在现场进行挖掘。什么也没有发现。
1952年,一个叫佩尔特&iddot;弗朗兹&iddot;古邦斯基的人向因斯布鲁克的警察当局报告:1945年12月12日,我把鲍曼从巴伐利亚的赖兴哈尔送到意大利边界。当时我没有辨认出是他,因为他蓄着小胡子。
阿图尔&iddot;阿克斯曼可能是弄错了。诺曼的说法符合实情。威纳尔&iddot;勃洛克道夫等几位作家的解释及我们获得的材料与一般看法相似:这只狡猾的狐狸确确实实逃走了!
鲍曼的确终于逃出了苏联人和美国人撤下的天罗地网。他很可能是这样逃出的:
5月2日晚上,斯坦普弗格大夫死后,这位垮台的帝国长官来到柏林最北边的威廉鲁区。他在海德克罗特小车站遇到前一天在地下避弹室见到的一名西班牙籍军团的志愿军士官。此人带着便服,并主动提出护送他。鲍曼一心想逃走,当然乐于接受他的帮助。
两人沿着铁路线前进,先是到达巴斯道尔夫。在那里,他们没有被苏联人抓住(苏联人把他们当作巴伐利亚汽车制造厂的工人),接着向万德利茨走去。根据原定计划,本应有汽车接迎。但谁也没有赴约,两人只得继续步行。他们睡在废墟或壕沟里,躲开了巡逻部队。5月7日,他们来到霍恩利森,10日抵达博伊岑堡。在博伊岑堡,鲍曼与一名逃亡组织成员、原谍报局特种部队勃兰特堡师中尉格拉夫(假名)重逢。格拉夫说:&ldo;我们须改变计划!一切都已安排就绪,一艘潜艇停泊在弗伦斯堡湾,一星期以后启航。&rdo;
当时,德国的潜艇还在各海域游戈。帝国的某些权贵后来就是乘潜艇逃跑的。有些人逃到地球的另一端。有人肯定说,1946年,一艘潜艇停泊在南美洲最南端的火地岛附近。
5月12日,鲍曼及其同伙抵达拉南堡。他们在爱尔伯大街113号的小房子里度过一夜。第二无清晨。四个穿着英军制服、讲着一口流利英语的人前来寻找他们。他们是格拉夫的部下,其任务是把帝国长官送往英国管辖地区。
中午,他们乘吉普通过了盟军分界线上的拉南堡检查哨所,傍晚,又迅速地通过了弗伦斯堡。潜艇一直停泊在那里。凌晨4点,鲍曼、西班牙士官、格拉夫和其他四人登上潜艇。鲍曼紧皱眉头,沉默寡言。
5月底,潜艇进入爱尔兰海域。一天夜里,鲍曼和那个西班牙人在都柏林以北小湾登陆。潜艇立刻返航,直至9月才返回。
在都柏林,鲍曼毫不费力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每天收听新闻,很快了解到罗夫组织的地下潜逃网没有遭到破坏。他还得知被他送往意大利的妻子已经死去。这年8月,他搭船抵达西班牙桑坦德,流寓西班牙一年。这一年他干了些什么?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