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苇勾唇低笑,抬手摘了墨镜,视线落在路况上,笑声调侃。
“不是要喝杯茶,叙叙旧吗?”
沈初瑶眉眼温凉,转过头看向车前,声线清凉。
“你不说,就停车。”
跟谢苇喝茶?她不会太恶心。
谢苇歪头,将车棚升起来,将车外的纷杂吵闹声以及视线,隔绝在外。
随即,他笑睨了沈初瑶一眼,懒声说道:
“你放心,你现在有我大哥护着,我不敢对你打歪心思。”
沈初瑶侧头看向窗外,“说点有用的。”
谢苇笑叹一声,四下打量着路边的停车位,声腔慢悠悠。
“实不相瞒,我这刚出院,拖着这副好不容易才养好的病弱身子亲自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当然,请你帮忙,是有条件的,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五年前事情发生的内幕,怎么样?”
沈初瑶终于收回视线,重新侧过脸,眸色温凉打量他一眼。
“不怎么样,找人办事,没有先报价的,你得先让我知道,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谢苇丹凤眼笑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找好了停车位,不紧不慢地将车子停好,熄了火,解开安全带。
这才身体后倾,靠在车背上,做出要畅聊的姿态,淡笑看向沈初瑶,缓声开口。
“我想让你帮我的事,很简单,让我大哥松松手,别逼我们这么紧。”
沈初瑶目无波澜,“要多谢你高看我了。”
谢苇不置可否撇了撇嘴,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拍子。
“我爸前脚去伦敦,他后脚就追了过去,在那边大刀阔斧的震慑谢家旁支,不许他们管四房的事,他对自己亲四叔这么狠,又给我打成那副德行,说没有私人恩怨夹在里头,鬼都不信。”
谢薄归家接手家业,要震慑下头的人,大可以从旁系那些远亲里下手,没必要一上来就针对自己亲四叔。
这一点,沈初瑶当然也知道。
不过,她牵唇冷笑,眉眼清漠,“是你们先撞上枪口的,不是么?”
枪打出头鸟,谢四爷先按捺不住试探谢薄,自然也不能怪人家反击。
谢苇面上的轻松随意渐敛,他茶色瞳仁暗了暗,面无表情开口。
“车祸那事儿完全跟我们没关系,赵子渤他也收拾了,没必要迁怒这么久吧?”
沈初瑶眼瞳深处微不可见地一怔,面上神情波澜不惊。
“赵家跟四房本就是切割不开的,不是么?”
谢苇没了耐心,侧头看向沈初瑶,语气也凉了几分。
“你兴许不知道,不管是五年前的事,还是那天你发生车祸的事,始作俑者真的算起来,都是赵家。”
沈初瑶纤秀的黛眉轻挑,一脸洗耳恭听的神情。
谢苇沉出口气,娓娓道来,“五年前我的确是玩的疯,我跟赵家兄弟走得近,也不是头一天的事,我不常回老宅,跟你本就不熟,更别提知道大哥对你的心思,我怎么可能想到拿你来试探大哥?”
见她淡着脸不接话,谢苇提了口气,一把拍在方向盘上,低咒一声。
“我他妈完全是因为酒劲儿上了头,跟人笑闹两句,知道赵子渤对你心思不纯,一时犯了浑,才把药下在果酒里,安排人给你送过去的!”
沈初瑶回想当晚生日宴上的一幕幕,久远模糊的记忆拉扯着,赵家大公子那张邪魅的面孔,在脑海里浮现。
她瞳孔浅浅一缩,不自觉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