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和乐声,是从两岸传来。舟排是从卫洛几人的前方驶来的。他们一来到卫洛三人面前,便见一个大汉捞上一条鱼,右手一甩。
&ldo;啪&rdo;地一声,那鱼生生地落在了殷允的身前。接着,又是一阵&ldo;啪&rdo;的轻物落地声,却是剑咎面前也被甩了一只。
不过没有卫洛的份,不止是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份。
剑咎和殷允同时捡起地上那鱼,站了起来。转身便向回走去。
卫洛一怔,难不成,巴巴地起这么早,便是得到这么一条鱼?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无知,便跟在两人身后,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街道中,卫洛便看到前方,一个赤着胳膊的大汉,腰系糙裙,手拿菜刀,正围着一只精壮精壮的牛旋转起舞。这牛很奇怪,它没有被绳系着,却就是一动不动,安静得很。
在这大汉的身周,围着数十个女人。渐渐的,女人越围越多,卫洛看到她身后的女人,都向那大汉围去时,不由一怔。
她回过头去,正好剑咎掏出一只陶盆递给她,笑道:&ldo;今岁有妇,不惧迎春了。&rdo;
卫洛怔怔地接过那陶碗,跟在众女人身后,来到那赤胳膊的大汉旁边。
她悄悄地瞟了瞟,发现剑咎和殷允,与别的男人一样,退得远远的。
正在这时,那围着牛起舞的大汉,突然仰头一声暴喝!
他的喝声一起,众妇人齐刷刷地跪倒。
卫洛连忙跟着跪下。
她刚刚跪下,那大汉动了。
他手中菜刀翻飞,嗖地一声刺入了牛的心脏处,又嗖地一声抽出,转眼间,那一动不动的精牛胸腹处,出现了一道极薄极小的伤口。
那伤口虽只一线,一道血液还是汩汩而出。只见一个打扮得华贵的妇人走上前去,用她手中的陶盆,在牛的伤口下接了十几滴血水。
那妇人刚一退下,卫洛便发现,好几双目光都盯向了她。
难不成,轮到她了?是了,这是按地位高低来排的。她的衣饰分明比其余的妇人要高档。
卫洛上前,把陶盆在牛的伤口下一送,略略接了十几滴血,便退了下来。
当她拿着那陶盆,退到殷允和剑咎身侧时。殷允伸手接过,头一抬,便把那新鲜的牛血,抿了一口。
接着,他把那盆给了剑咎。剑咎跟着仰头,把所有的牛血全部生喝下。
喝完牛血后,剑咎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去。
就在卫洛有点疑惑时那些妇人,都一一接过了牛血,一一退后。
那赤胳膊的大汉再次走到牛的旁边。
嗖地一声,他菜刀翻飞,已顺着牛的伤口处,再次刺入。
这一次,卫洛只看到那大汉围着那牛,前走后趋。以她的眼力,可以看得出,那大汉的刀,一直都在牛的体内削劈。这其中,那牛眼光越来越淡,最后完全没有了光芒。可是从头到尾,它都没有动一下,鸣一声。
就在最后一刀落下时,只听得&ldo;叭&rdo;地一声,整头牛所有的肉像被风同时撕碎一样,,纷纷而落。
那大汉显是高手,牛肉刚散,他已嗖嗖嗖地菜刀翻飞,翻飞中,一块块牛肉she向四面八方,其中一大块牛肉闪电般的飞向了殷允的陶碗,稳稳的落在其上。
这等解牛的本事,当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