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梦中惊了一瞬,睁开眼时,便瞧见帐中男色。
&esp;&esp;戚钰单手撑着脑袋,身上外袍脱了,只留一件中衣,侧身躺在她床帐内侧,指间一抹艳色,捏着颗樱桃。
&esp;&esp;谢蕴:“……你……”
&esp;&esp;“嗯,我来啦。”戚钰点头,十分乖觉。
&esp;&esp;谢蕴无语,身子软了,趴在床上半阖着眼道:“你出去,我再歇两刻钟。”
&esp;&esp;“别睡了,我要升官了。”戚钰将那颗变得温热的樱桃喂到她嘴里。
&esp;&esp;谢蕴好烦他。
&esp;&esp;纵然明日便要分开,但也不能这般缠人吧?
&esp;&esp;“知道了,你去厢房睡。”谢蕴边咬樱桃边道。
&esp;&esp;很甜,汁水充沛,确实比他一路摘的野果子好吃。
&esp;&esp;“改日来参加我的升迁宴吧。”戚钰自顾自道。
&esp;&esp;被他闹一通,谢蕴醒了七七八八,打着哈欠坐起来,问:“你明日不与和亲队伍一同走?”
&esp;&esp;发髻拆了,一头青丝垂在胸前,不着一物的模样,竟如出水芙蓉一般,戚钰眼睛有些忙,‘啊’了声,“我将任禁军指挥使了。”
&esp;&esp;谢蕴木着脸‘哦’了声。
&esp;&esp;心里隐隐庆幸,还好她还没来得及掉眼泪。
&esp;&esp;视线微垂,就见戚钰手压到了她胸口,手掌朝上展开。
&esp;&esp;“……你做什么?”谢蕴盯着那只占她便宜的手。
&esp;&esp;戚钰理直气壮:“樱桃核呢?你吞了?”
&esp;&esp;谢蕴:“……”
&esp;&esp;要脸否?
&esp;&esp;金疙瘩
&esp;&esp;六月初六,德容公主于中宫拜别帝后。
&esp;&esp;礼部随行官员送和亲仪仗。
&esp;&esp;乌尔济身着驸马红袍,坐于高头大马上,身后是公主规格的金顶轿。
&esp;&esp;乐师吹吹打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esp;&esp;街上百姓围观者众,就连酒楼敞着的窗前也挤满了人。
&esp;&esp;一胡子拉碴的男子,手里拎着酒壶,醉汹汹的站不稳,瞧着那风光仪仗,讽道:“皆说女子安于后宅,不入朝堂,不参政事,如今一国安稳,却是由女子来扛,当真可笑。”
&esp;&esp;身边小厮神色惊恐,连忙上前将人捂着嘴拉走。
&esp;&esp;声音不算高,掩于奏乐声下。
&esp;&esp;除却旁边几个百姓听见,竟也没掀起些涟漪。
&esp;&esp;谢蕴没去凑热闹,净过手,着一身素衣坐于案后抄佛经。
&esp;&esp;再过半月,便是她父亲母亲的祭日,她想亲自抄了佛经,拿去宝华寺过香火,待得祭日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