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发烧与情欲令英贤思维混沌,她含混地嗯了一下。
上周突然降温,她不小心着凉。刚开始只是鼻塞头疼,她没放在心上,照常工作,终于把小感冒拖成了发高烧。
傅城面色微沉,眸底浮现出几许懊恼。他将有气无力的女人抱起来,替她整理好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暗哑,里面蕴着浓浓的欲望,但是他的手很规矩,只是拢着她,再无其他动作。
英贤软绵绵趴在他肩上,囊着鼻子说:不用,看过医生了。
医生怎么说?
吃药,多喝水,多休息。因为嗓子太干,她选择用最简短的方式回答。
傅城:药在哪?
英贤:吃过了,晚上睡觉之前再吃一次就好。
沉默很久,他问:想喝水么。
英贤噗嗤笑了,抬手搂住男人脖子,鼻尖触着他颈上的汗:傅城,我知道你责任感很强,但是也不用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来之前我就发烧了,不是被你亲的。
傅城不语。
他知道,他也不是因为害怕担责任才问。
夕阳的余晖倾斜着打在英贤脸上,烘得她睁不开眼,又有点暖洋洋。她阖上眼睛,沉浸在这昏黄的温暖中,呼吸一并沉静下去。
两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相拥,气氛温馨得有些诡异。
英贤不是没感觉,但她今天太难受了,四肢酸痛,脑袋也昏胀,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警觉了,于是放任自己稍稍沉溺其中。
她说:我想喝水。
好。傅城应声,轻柔地把她从自己大腿移开,起身去倒水。趁她喝水功夫,整理好自己衣服。
英贤喝得很慢,喉咙干痛,每一次吞咽都是折磨。喝完最后一口,她疲惫地垂下手臂。
傅城第一时间接过杯子,轻声问:要躺下吗?
英贤点头,抬了一下手。
傅城抓起她手臂,帮她缠住自己脖子,然后将人抱起来,送进卧室。
他放下她的时候,动作很小心。
英贤蓦地贪恋起来,在他离去之前,抓住了那只手。她想说话,但是喉咙太涩,于是话变成了从鼻子里哼出的一声模糊呻吟。
她的手也烫,像团火灼着他皮肤。
傅城犹豫一下,掀开被子躺进去,将那个滚烫的人抱入自己怀中。
这个时候的他,不像男人,更不像玩具,他像一个父亲,一个她年少无知时幻想过的父亲。
蒋家很大,大到能装下上百人的宴会,蒋家也很小,小到容不下一个软弱的人。
英贤吐出一口浊气,顺势缩进他怀里。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临近午夜,冷汗淋漓的醒过来。她的身上全是汗,鬓角都是湿的,但她不觉热,反而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