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满意地嗯了一声,姜飞雪最大的好处不是她武功高强,而是她的性子,她不似那些深居内院的小女人成天只懂得利益争斗,她心里更看重的是明王的利益得失,对明王有害的事她是决计不会做的,即使明知要牺牲自己的感情和小心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对明王有利的一面。
这样的女人不爱则矣,一旦付出真爱就是一条道走到底决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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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宿在了弄月轩,闲月楼就安静多了。赵云宁倚在床边翻着书本,今天下午睡得太久此刻却是怎么也难也入眠了。
丫头们都被她打发走了,屋里难得清静她倒也十分享受。正安静看着书突然闻得外面一阵清幽低沉的埙声,缓缓吹来如静夜天籁,一点点渗进人的皮肤心脏让人感觉一阵莫名的舒心。
赵云宁嘴角不禁泛起笑意披了外衣走到轩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微风慢吹打在脸上没有冷意倒是暖暖的,空气里满是绿叶生机的味道令人好不向往,明朗如钩的银月洒下一片光辉落在院中给万物披上一层神奇的色彩,朦朦胧胧。
那个一身黑装的男子长发飘在空中,坐在树杈上闭着眼睛沉醉在自己的埙声里。趁着月色看过去倒是美不胜收。
听到开窗的声音,韦从川睁开眼向赵云宁看来,两两相视都笑了,韦从川没有停止埙声继续如流水般将音量注入这无边黑夜中,赵云宁则坐在小榻上手撑着下巴好正以暇的看着那个吹埙人,竖耳倾听。
此刻无言胜有语,万般音乐不及埙。
不知道云海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会在这寂静辽阔的夜晚吹他最爱的笛子,就像韦大哥一样。赵云宁望着树上的吹埙人浅笑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感伤,韦大哥这样子真是像极了云海的,云海从前也老爱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吹笛子给自己听。
那些日子永远不复返了。
韦从川如何知道赵云宁心里思念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只看到她望向她时眼底那一抹柔情,他觉得那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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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听到埙声的不止赵云宁一个,明王也听到了。虽然已经睡下但一听到这声音他就睁开了眼睛,他眉头皱紧这声音竟是从闲月楼里传出来的,韦从川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明王半起身将怀中的姜飞雪缓缓放下,确定她真的睡熟之后才慢慢起身。
披了件外衣就往闲月楼赶了来,他一路走一路奇怪,自己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大晚上的跑去闲月楼干什么?不过是一阵埙声,难道韦从川还敢乱来不成?
虽是这样想脚下步子却是越发快了。
走到闲月楼门口时,远远的就看见韦从川放下了埙从树上一跃而下,几步走到赵云宁打开的窗户下朝窗内的人递上去一个白纸小包。明王皱眉停下了步子,大晚上的这两个人在干嘛?
“我听小喜说今天早上你还被针刺了,一定很痛吧。这是我跟安老要的药你拿去涂一点会好得快些。”韦从川道。
赵云宁接过药笑了:“其实王爷给了很多药了,倒是还让你费心。”
韦从川也低低地笑了笑:“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伤自己可不是明智之选,我。。。。。。我们王爷会难过的。”
赵云宁愣了愣抬头看着他闪烁明亮的双眼,他欲言又止满脸绯红都看在赵云宁眼里,霎时间赵云宁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他许久才道:“我知道,谢谢韦大哥。”
“我也是看你屋里还亮着灯想来你没睡才妄自决定在这儿吹埙的,希望不会吵到你吧。”其实韦从川是想问我以后可不可以都来你这儿吹埙。
赵云宁咧了咧嘴摇头道:“韦大哥的埙声很好听,我一直都是你的忠实粉丝啊。”
韦从川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我先走了,太晚了我也不便久留。”
赵云宁点头,韦从川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她,最后还是又说:“十九姬,我给你药的事就不用跟王爷说了,我怕。。。。。。”
“我知道。”赵云宁忙笑着道,韦从川这才笑着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黑夜里,赵云宁看着手中的药突然笑了,若是云海也一定会心疼姐姐受伤的吧。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亲人在乎照顾的感觉。
只是赵云宁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落在明王眼里怎的就变得那样刺眼,他隐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像数九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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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王单独叫了韦从川到书房,淡淡地道:“上一次你宁国之行任务完成得不错,本王和宁儿都很开心。”
“为王爷办事这是自然的。”韦从川大方笑道。
明王看着韦从川笑容满满地脸,以前也一直是这样相处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再这样看他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他有些烦闷的移开视线又道:“以后没事不要再吹埙了,昨晚飞雪说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