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极是诧异,大声问道:“兄弟,何事?”
“没事!”李昌国跑得更快了。
“没事?没事你还跑得如此之急?”郭子仪大是不解,埋怨一句。
“当然有事了,是你救命恩人有事了!”李昌国在心里暗道:“李白的姓子比你还要直,这等事他必然要大发宏论,但愿他别把天捅漏了。”
李昌国的担心并非多余,以他对李白的了解,这事一传开,李白肯定会大为不愤。
光是不愤,还不至于让李昌国担心,关键是李白是大文豪,一枝笔极为了得,赛过十万大军,要是他再挥洒一篇文章,广为流传的话,那影响就太大了。
更要命的是,李昌国出主意,要李白在长安办报纸,把他的游历见闻写出来,就能卖很多钱,李白就有了稳定的收入,曰子就会过得洒脱了。
经过李白、苏晋、焦遂、崔宗之他们的努力,报纸已经筹备得快差不多了,若是李白在这节骨眼上把报纸弄出来,再写上几篇文章,那后果不用想了,无异于把天捅漏了。
“李白呀李白,你千万莫要做傻事!”李昌国一边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李隆基把心爱的养子王忠嗣下狱,那是决心的昭示,无论是谁,凡敢阻挡他攻打石堡城都没好果子吃。若是李白这次把天捅漏了,就不是“赐金放还”那么简单,很可能是直接下狱,不死也要脱层皮。
出了大明宫,李昌国骑上骏马,直奔怀长兴坊而去。
李白把办报纸的地方选在长兴坊,出了大明宫朝南赶,过三条街道就到了。李昌国冲到,飞身下马,拔脚就朝院里冲。
刚进院子,就听屋里传出一阵争吵声。
“陛下糊涂!”焦遂的嗓门特别大,吼得山响:“王大帅是大唐的柱石,怎能说下狱就下狱呢?”
“就是呀!”崔宗之也来附和,道:“陛下的做法真是让人心寒呀!上一刻,还美酒佳肴,盛宴款待王大帅,下一刻就是大牢侍候,父不父,亲不亲,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翰林,你赶紧写一篇文章,好好抨击此事!”焦遂的嗓门更大了:“这事,非得李翰林仗义执言不可!”
“除了李翰林的大才,无人可胜任此事!”崔宗之怂恿起来。
“糊涂!糊涂透顶!”李昌国一听就急了,在心里大喝,就要喝止他们,只听李白道:“不可!万万不可!”
“李翰林,这有何不可?”焦遂急了,仿佛王忠嗣是他爹似的:“王大帅是陛下的假子,极得陛下欢心,陛下把王大帅下狱,就是陛下的不是。”
“焦兄,休要胡说!”李白轻斥一声,道:“这事说到底,还是王忠嗣的不是。高仙芝打下小勃律,切断吐蕃进入西域的通道,安西都护府无后顾之忧,正宜集中兵力与大食争锋。大食是一个大国,尽管国力不如大唐,却是屡败屡战,不易击破。要想与大食争锋,就需要更多的兵马、钱粮、军械……”
“这事和眼下之事有什么干系?”焦遂打断李白的话。
“干系大着呢!”李白接着剖析道:“石堡城牵制了大唐十余万大军,只有打下石堡城,大唐才能把更多的钱粮兵马调入西域。陛下这次召王忠嗣进京,就是要他发兵石堡城,他死活不愿,这是置大唐于不顾,下狱正该!”
“呼!”李昌国长吁一口气,担忧尽去,脸上泛起笑容,极是欣慰:“李白就是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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