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你等我把这口水喝完嘛,急什么。”当事人不急不缓的态度让杨雪莹恨得牙痒痒。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青年,年纪轻轻就学上了老年人的脾性。
“快说快说,否则我便不搭理你这案子了。”杨雪莹改被动为主动,开始主动出击,“你要知道,这警局里都是以真凭实据为前提的,也只有我才受理你这些天方夜谭般的案件。如果你惹恼了我,我自然可以对你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是告到上面也没有人会信你。”杨雪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自然是很小的,她也不想被别人看出自己是在威胁一个公民。
年轻人觑了眼年轻的女警官,对她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他很快便开始重新续接他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年轻人再次咂了咂巴嘴唇。
杨雪莹扶额。
“我呢,一路驱使着我的那辆小座驾……”
“够了,信不信我打你。”杨雪莹恨得握紧了她的小粉拳。她已经快没耐性了。被这么个要命的祖宗拖住,她已无忍度。
“我载着她慢慢行驶在城市的路中央,夜晚寂静无声,我的脑子里充斥着一些美好的遐想,和不切实际。空气仿佛凝滞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总之已经没了时间的概念。我不住偷偷摸摸窥探着内视镜,只想多看她几眼。
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我发现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怪圈当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躺去,灵魂仿佛要出窍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一首清脆的歌曲响了起来,是一首叫做《防空洞》的歌曲,歌手是戴佩妮。这时我方才从迷惘中清醒过来,我拿起了手机,接听了起来。因为方才响起来的歌曲是我的手机铃声。我拾起手机接听,电话那头是我妻子的声音。
‘几点回家?’
妻子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故意扯了个慌,说有一个远客,然后晚点回。并叫她别等了。
当我将手机放下时,我再回头看,后座里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我顿时吸了口凉气,浑身哆嗦了下。因为我记得车窗是锁死了的,而且车速也达到了八十码,她一个弱女子即便想跳窗也跳不了啊。
可事实上是,位于后座的人便是这么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了。不见了,哪儿也找不着。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我立马将车停驻在大桥上。大桥下面的暗水无声流动着,我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然后进去,继而匍匐着身子向座椅底下窥望,我大概真的得了失心疯吧,连这种想法都有。总之是没有人,后备箱里也没有。
酝酿了半分钟的光景,我便忽然后知后觉起来。
而且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我的身体开始发冷,头皮开始发麻起来。
按理说,谁会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密集森林里遇见一个美貌的女子!?那不是只存在于荒诞不经的聊斋故事里么?
这么一寻思,我便觉得空气中似乎都藏着什么东西似的。立马晃荡一声将后座的车门关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驾驶座。直轰油门长驱而去,我没看速度,也来不及去看。后来的事情你们大概也知道了。我撞死了一个人,而你们却说没有那个人。所以我越发觉得那也是一只——鬼!”
杨雪莹耸了耸肩,她听得肩膀都有些僵硬了,然后她又摊了摊手,道:“这位同志,你说完了吗?”
年轻人舔了舔唇,“我说完了,阿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