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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大姐在家。&rdo;明楼说得隐晦，&ldo;大约还要找你说明台的事情。&rdo;

&ldo;大哥也早些休息。&rdo;

明诚退出去，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总觉得一室冷清。

明台总说在哥哥们面前他像个跳梁小丑，没有半点秘密，他明诚在明楼面前又何尝不是呢?

大约是受了有侄子却不能在身边看着的刺激，这两天，明镜看他们两兄弟处处都不顺眼了起来。

原本明台离开之后，明镜失落，于是变成了老幺的明诚地位骤然上升，如今她看明诚，大约也不如往日可爱了。

但是明镜又再一次操心起了明诚的婚事。

&ldo;我不管，你快点给我生个侄子，整日里别跟着你大哥鬼混了。&rdo;明镜在饭桌上用筷子指着明诚，恨不得去拧他的耳朵，&ldo;明天晚上，司各特路的咖啡店，我替你约了林太太的侄女儿，留过洋，是个钢琴老师呢。&rdo;

明诚一个头两个大，明楼偏不管他，根本不顾他求救的眼神。

&ldo;如果谈的来……我才不管你谈的怎么样，只要人家林小姐愿意，赶在过年前就给你办婚事。&rdo;明镜倔起来，没人拉得回头。

明诚暗自埋怨明台没事生个儿子干嘛。

明楼毫不客气地把明诚吃不下的生煎馒头吃了个一干二净。

山城重庆。

锦云抱着儿子，挨个给左邻右舍送点心‐‐他们换了个住处，这是工作的需要，在一所中学的背后。

&ldo;以后请大家多多照顾的呀。&rdo;锦云一身粉缎子的旗袍，披着黑色的外套，显得有些丰腴，吴侬软语的调子，听得人软绵绵的，&ldo;我先生姓黎，是中学老师。&rdo;

&ldo;黎太太上海人哟。&rdo;几位太太接过锦云手里的点心，重庆的物资也常常难以为继，锦云送出的点心可不是一般的名贵，&ldo;都是邻居，客气了。&rdo;

街坊邻居一圈逛下来，又有孩子作掩护，锦云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跟着丈夫，到重庆谋生。

明安被锦云手里的拨浪鼓逗得直笑，锦云捏捏儿子的脸，恍惚间觉得，她其实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母亲。

明台是晚饭的时候回来的。一身青布长袍，带着眼镜，扣着一顶绅士帽，拎着有些破旧的公文包。

&ldo;还真像个老师。&rdo;

这话锦云早上送他出门的时候也说过，就是为了揶揄他罢了。谁不知道当年明台上学的时候逃课考试不及格的丰功伟绩呢，如今倒成了老师了。

&ldo;阿诚哥干的好事……应该说是大哥故意的。&rdo;明台放下手里的东西，&ldo;幸亏我没什么别的本事，历史地理国文都不行，钢琴还弹得可以。&rdo;

其实家里钢琴弹得最好的明诚。当初明镜让明台学钢琴，明台坐不住，成日里撒泼打滚，于是明楼让明诚陪着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