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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ldo;不是说这个。&rdo;明楼道。

&ldo;我觉得阿诚哥好像是和夜莺一个方向走的。&rdo;

明楼揉着太阳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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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团圆夜，方步亭在病房里守着方孟韦，谢培东在病房里面对着眼神呆滞的木兰，方孟敖不知所踪，明诚出去了也没有再回来，程小云和佣人来送了一趟饭，方步亭吃不下，程小云说替他守着，让他回去休息。

方步亭摇头。

&ldo;姑父那儿你送了?木兰好些了么?&rdo;

&ldo;让小李拿上去了，木兰……药效过了，醒了过来，也不闹了，也不说话。&rdo;说到木兰，程小云又止不住眼泪。

那么灵动的一个孩子，如今却这副模样。

&ldo;等孟韦好了……&rdo;方步亭看着病床上儿子苍白的脸，&ldo;你陪着他们两个，去法国吧。&rdo;

程小云不说话，慢条斯理地盛出一碗汤。

&ldo;孟韦是想去的，木兰也喜欢。让木兰在那边上学，孟韦要是愿意上，也上学去。&rdo;

程小云把汤端给方步亭，&ldo;少年时候得不到的东西，今日得了，又能怎么样?&rdo;

&ldo;他和你提过?&rdo;方步亭接过汤，又放下了，&ldo;我是不是很自私?&rdo;

&ldo;什么是自私?什么又是不自私?&rdo;程小云站着，床头的灯将她瘦削的身影拖得很长，&ldo;若说为了自己就是自私，父母妻儿都是自己的，为了他们，自私便自私吧。&rdo;

&ldo;我这么多年，总是扣着孟韦在身边。&rdo;方步亭道，&ldo;孟敖倔强，孟韦却那么像他的母亲。我安排了他的学校，他走什么路，他的工作，他几乎所有的人生……我拦不住一个儿子，却死死地拦住了另外一个。&rdo;

&ldo;你只是偏心，你偏心孟敖，偏心那个更像你自己的长子。&rdo;程小云坐在床尾，看着窗外明朗的月色，&ldo;直来直往，丝毫不管任何人情世故，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一片赤诚刚毅，从来不回头‐‐他愣是活成了你希望自己原来成为的样子。&rdo;

&ldo;仿佛你在大学里并没有学过心理学。&rdo;

&ldo;夫妻那么多年，学过没学过，有何区别。只是我当你是丈夫，你可否也当我是妻子?孟韦和木兰愿意走，你便送走吧，我不走。&rdo;

程小云将手附上了方步亭的手背，&ldo;将近十年的夫妻。&rdo;

方步亭长叹了一声。

两人无言相对着，一锅汤慢慢地凉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