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脸色发黑,心里恼火,一股暴躁的脾气差点就冲了上来,“将里面的奸夫□□给我捉出来。”几个黑壮的婆子得了命令进了屋里,接着传来一声赵家人熟悉的尖叫声。而郑氏听见这声尖叫,心里咯噔一声,差点晕死过去。再抬头就见钱嬷嬷被两个婆子光着白花花的身子拖了出来。钱嬷嬷今年五十多岁了,被两个婆子拖出来,顿时羞愤欲死。再想到刚才压在她身上使劲儿的男人,顿时一黑晕了过去。里面的男人也被捉了出来,此刻因为泄了火气人也清醒了,再看怒气冲冲的郑氏和晕死过去的年老婆子,哪里不知出了意外,顿时跪倒在地辩解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小人不知是钱嬷嬷呀,钱嬷嬷之前明明说太太让送二奶奶过来的”眼瞅着这男子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郑氏恼怒焦急打断,“你闭嘴,好你个赵武枉我可怜你没了母亲,你竟然再次偷人不说还敢污蔑我,来人,将他乱棍打死!”登时又小厮上来帮着几个婆子绑人,本来觉得来睡二奶奶挺美的谁承想却睡错了睡了老婆子,赵武还未觉得恶心便被郑氏倒打一耙,哪里肯干,挣脱开小厮,怒视郑氏对众人喊道:“我本赵家家丁,昨夜郑氏遣人将我叫来让我今日候在此处,让我坏了二奶奶的名节,到时候便让二奶奶做了我娘子,现在睡错了人倒成我的不是了,太太,您也是当家的太太,在清河县又有贤名,现今胡说八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将他的嘴给我堵上。”郑氏被揭了老底,顿时慌了,顾不得身后那些太太们,当即就要将赵武压下去。赵武是府里的下人,有一把子力气,胡乱挥舞着几个小厮和婆子竟到不了跟前,“太太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不是,若不是您许诺,我赵武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儿呀。”看热闹的妇人本就是被郑氏拉来的,现在剧情反转,倒成了郑氏陷害儿媳妇不成被揭露真相的笑话了。郑氏脸涨的通红,手指指着赵武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小郑氏从震惊中回神,大叫一声朝郑氏扑了过去。赵家乱成了一团,热闹也看够了,正打算离去,就见赵家乐黑着脸匆匆来了,想是路上听了小厮的禀报,这会儿来了第一件事先是怒瞪了陆嘉卉一眼这才去查看地上的郑氏,见郑氏呼吸均匀,赵家乐哪还有不明白的,他站起来对众人道:“赵家家事还望各位太太保守一二,家中有事,就不招待各位了。”然后有婆子上来请各位太太离去。众人看够了热闹,也不多停留,跟在婆子身后便出了院子然后各自离去。陆嘉卉见没什么事了,也打算离去。赵家乐满眼愤恨的看着她,恨声道:“陆氏,你如此害我赵家,我赵家乐定会报此仇!”陆嘉卉顿足,看着眼前的少年,眸中带了冷意,“这话我该和婆婆说才是,今日若非我躲的及时,躺在那张武身下被□□的就是我陆嘉卉了!”她顿了顿,接着道:“我陆嘉卉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你们赵家各处看我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各种挑剔,现在又想害我名节,我难道还得感恩戴德不成?”往日陆嘉卉总没个正经,这会儿嘴角挂着冷笑却叫赵家乐唬的一愣一愣的。赵家乐眨眨眼觉得有些理亏,可想想二哥,想想亲娘,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面目可憎起来。“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就是个祸害,要不是你我二哥不会死,要不是你我娘现在也不会晕倒,一切都是你引起来的。”赵家乐挺直了胸膛,觉得自己说的在理急了。陆嘉卉不愿搭理这样的愚蠢少年,冷笑两声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房顶上看热闹的鱼朗看着陆嘉卉霸气的说完话走了,不由摸着下巴感叹:他眼光就是好啊,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让他看上了,呵呵呵。赵家人仰马翻,暂时没有人顾得上理会陆嘉卉了。陆嘉卉乐的看热闹,由着春环兴奋的蹿进蹿出。只到了晚上便听春环神色怪异的回来对陆嘉卉道:“钱嬷嬷上吊了。”“死了?”陆嘉卉问道。春环神色莫名点头,“死了。”前一天还骂她来着,今日居然上吊死了。也是,钱嬷嬷都五十多的人了,早点丧夫进了郑家,跟着郑氏从郑家到了赵家,至今几十年了。现在被人撞破与男人厮混,虽说她不是自愿的,但事儿已经发生了也更改不了,不出意外,明日整个县城都将传遍赵家这个大笑话。钱嬷嬷在赵家耀武扬威了几十年,临了得了这么一个下场,有人唏嘘更多的人却在背后觉得这是报应。而郑氏本就是装晕,待知道钱嬷嬷上吊后就真的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到了第二日,钱嬷嬷身体都变凉了。只能交待下去草草将钱妈妈葬了。赵家采买的婆子出了趟门回来,垂头丧气,原因无他,现在整个县城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赵家当家主母郑氏诬陷儿媳妇偷汉子不成反倒是自己身边嬷嬷偷人被抓的事情了。郑氏躺在炕上,脸色惨白,钱嬷嬷没了,名声也没了,维持了二十年的良好形象在今日毁于一旦。昏昏沉沉之际,郑氏再想,若是去年的时候没有决定给老二娶陆氏,或许不会有现在的结局。可事已至此,郑氏也无可奈何,而且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事其实不该在自家实行,因为不管抓住的是不是陆氏,责任都在她的身上。小郑氏和赵家乐这两日一直陪在郑氏的身旁,生怕她再有个三长两短。赵家乐是真的关系郑氏,而小郑氏更关心的是若是郑氏死了,现在赵家没人能撑起家业啊。与郑氏这边气氛低迷相比,陆嘉卉则有些兴奋了。因为鱼朗昨日晚间来给她送消息了,再过两日是个好日子,届时他将抬着花轿来娶她。陆嘉卉这日便开始盘算着收拾东西,可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发现,自己穷的很,银两没一点儿,衣裳还是老气横秋的衣裳。不过她家鱿鱼大王说了,明晚过来给她送嫁衣,她只要在吉时前换上嫁衣便好,到时候他想法子从后面进来将她偷出去,然后坐上花轿走人。她心情很好,春环和春喜都发现了,她们以为是因为太太倒霉了,她才这么高兴,却不知是因为她要离开了。到了晚间,春环悄声对陆嘉卉道:“二奶奶,我愿意跟您走。”这些日子她发现了,就算她留在赵家也没有出头之日,尤其是她伺候过二奶奶之后就算她自己说忠心于太太,估计太太都不会信她了。倒不如跟着二奶奶走,虽说是去山上跟着土匪,可好歹在山上也能是压寨夫人,作为压寨夫人的丫鬟应该没人敢欺负了吧?于是春环想通了及时与陆嘉卉说了自己的想法。她愿意跟着走,陆嘉卉也是高兴的。现在只等着后日黄昏她家鱿鱼大王来接她上山了。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呀。到了第二日晚间,鱼朗照例给院子里的人吹了迷药才放心大胆的到了陆嘉卉的屋子。陆嘉卉早就等着了,见他进来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手中的包袱。鱼朗将包袱放在炕上打开,一脸讨好道:“你看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去府城定做的。”陆嘉卉惊讶的看了一眼嫁衣,也不得不承认这身嫁衣比她嫁到赵家时身上穿的那件好多了,阵脚细密不说,布料都一等一的好。不出意外的话这件嫁衣价钱绝对不便宜。“有心了。”要说不高兴那才是骗人的,自从决定要和他走以后,便时刻期待牵挂着,等这一刻将要来临的时候陆嘉卉发现她真的很期待。即便是上山做压寨夫人,陆嘉卉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