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替我心疼钱,那还跟着叫价?还有前面几件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仇。”想到这就有种想插他几把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环着他腰的手拧着腰上嫩肉捏了两把,不会让他痛,但是会让他麻,捏完了给他摸摸揉揉。许楠玉心虚的转开视线。“那些东西拍了又没用处,拍了也白拍。”腰上麻酥酥的,被揉弄的很舒服,支着脖子拿额头蹭了蹭他下巴。李泰笑,眯着眼睛任由他蹭。两人就这样腻歪了好一阵,才想起祭奠五脏庙,出了酒店寻了处餐厅吃的心满意足。“嘶,好冷。”从空调里面到外面简直是两个天地,许楠玉紧紧绒服衣领,拿眼瞧李泰用眼神问要去哪里。“有想去的地方吗?”李泰问。“反正不想这么早回去。”好不容易两个人单独出来,他可不想这么快回去。李泰伸手,许楠玉伸手过来后抓住紧了紧,和自己的手一起塞到自己的口袋中。“想去哪?”“我们随便走走,去到哪就是哪好不好?”“好。”十二月的天气冰冷寒风刺骨,没几个人愿意走在街上,所以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走在街上也没人投来异样的眼光。“这样真好。”“真好?”李泰偏头看许楠玉,笑。“吹冷风对你来说是‘真好’?”许楠玉不满的横眼。“我是说像这样慢慢走走真好!”两个人的时间都是挤着过的,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个忙,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就慢慢走走的机会,很少呀。李泰眼神宠溺的看他眼,放在自己口袋的手紧了紧问:“我们在上海多呆两天。”“怎么?刚开始不是说很忙吗?”“不差这两天。”工作是忙不完的,他一向信献劳意结合。“有想去的地方吗?”抬眼想了想说:“可不可以去古玩街?”身为一个古玩鉴赏家,全齐一生的愿望就是看遍、摸遍天下所有古玩,每到一个地方必要到古玩街聚集地留下足迹才不枉古玩专家的名声呀。李泰偏头,眼神里满是暖暖的笑意。翌日一早,许楠玉捧着电子地图与李泰两人一早出了门,直奔古玩街而来。十二月寒冷的天气倒致街上人数稀少,古朴宽敝的街道两旁各色店铺林立,打眼往里瞧去,一片精美琳琅满目的商品看的人目不暇接,果然有国际大都市的范,区别于北京玻璃厂那样的传统气息。许楠玉兴奋莫名拉着李泰就拐进一家店铺,瞧了老久指着一件陶器问:“老板,这件怎么卖?”站柜台的老板打眼一瞪两人的行头,立马笑眯眯的走问开口就想一阵胡吹,可惜许楠玉什么机会都不给,扬声打断他的话。“这位老板,我就想问问价钱。”“这位朋友,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许楠玉抬眼无奈的看他眼,叹口气摇摇头拉着李泰头也不回转出去,出了门撇嘴道:“几十万的东西既然敢称镇店之宝?我是无语了。”“至少那陶器是真的。”李泰身在这圈子里虽然没有刻意的去学,但也算是耳濡目染,自己的鉴赏能力加上许楠玉的态度不难猜出那陶器的真假。“…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东西是真的,也有些年代,不过看那店主的表情,恐怕要当成国宝来卖了!不过说来也是,上海是个国际大都市,古玩街每天所接待的人流量就是个恐怖的数字,除了中国本土的,还有国际上大量的游客,没有那些真假物件来应服这些购买力,恐怕几年内就把整个中国的古玩给掏空了。想到这,许楠玉已经有空手而归的觉悟了。果然,两人游了一上午,愣是一无所获。草草吃了顿午饭,两人移到茶楼内喝茶。茶楼外观仿古风,阁楼样式,内部也走的传统路线,红桌木椅线条流畅,上茶的茶具是那种茶托、茶杯、茶盖一体的精美瓷器,上点心水果的也是寻古风意镜的青花瓷碟,耳中隐隐约约飘荡着古筝声。品着热茶,吃着点心,听着仙乐,让一上午一无所获有点气馁的许楠玉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气。李泰打眼瞧来,暗笑。歪在椅子里的许楠玉没好气白他眼,瞄到桌子上的夏果又笑眯眯的把盘子推过去。不要误会,不是让李泰吃,而是让他剥壳。干夏果很好吃,可是壳太硬难以剥开,往常吃的不是果肉做菜就是吃已经剥了壳的,今日碰着一盘没剥壳的又突的嘴馋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只想吃不想动手,所以。李泰瞥他一眼,很自觉的用准备好的铁片给他剥壳。没等剥到几颗,许楠玉已经嘴馋的开始捏着往嘴里塞了。李泰自己偶尔也吃两个果仁,权当消遣。“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许楠玉歪头看过去,两三个男人围着一个手捧画轴的斯文男子进了门来,找了个宽敝的位子,然后小心翼翼才打开转轴,看样子刚才那句话应该就是他说的。唐伯虎的真迹?对于唐伯虎这个人,相信不爱历史的人也知晓他的名声,归根结底是中国影视的过度偏爱,什么电视剧呀、电影什么的,犹为那部周帅哥与巩美人的无理头喜剧‘唐伯虎点秋香’,相信无人不受其荃毒。事实上,唐伯虎的才气也的确有让世人不断拿出来荃毒现代众生的本事。他是明代‘吴门画派’的代表画家之一,作品提材广泛,挥笔自然,风格别具,雅俗共赏,深受当朝皆后人所喜爱;他还才华横溢,自小聪明,四五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博览史册,十六岁中秀才乡试第一名,后又中第一解元,哄动一时,可惜无辜牵涉科考舞弊案而交恶于官场;回乡后志气受挫醉心于清风明月,花草树木,山川水秀间,给后人留下了极其优秀的绘画作品与诗词作品。唐伯虎呀,许楠玉眨眨眼,很兴奋的晃当了过去,可惜没两刻钟又晃动了回来,瘪着嘴一脸失望的对李泰摇摇头。李泰乐了,笑笑把剥完的一小碟夏果果仁推过去。没好气的抓一把塞嘴巴里,许楠玉瞪着眼睛听那边胡侃,结果越听越感好笑,最后所幸偏过头去正大光明的喝着茶——看胡侃大戏!那斯文男人胡侃的激动异常、兴奋莫名,要不是许楠玉有份知根究底的本身,或许还真会像那些围观的看客们一样,给骗了去。说真的,在知晓真相的许楠玉眼前来说,那斯文男人的胡侃劲,瞧着还真有点看猴戏的感觉。要说管?许楠玉没想管,李泰也没意思管。一来,不关他们事,二来,买卖古玩本来就有这么个风险,是真是假端看各人眼力,买错了也是愿打愿挨的事,就当交个学费,三来,跟过去围观的人已经相信了,这时候两人跳出来说这是假的,那纯粹是自个找不自在,何必干个吃力不讨好的事?眼看胡侃大戏要进入尾生,许楠玉不想放过直盯着那边,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这出戏延长不少,一个满身学者气质的中年男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眼神温和慈爱的,反到是身边带着的那个青年一幅眼睛长在头顶的表情,站出来就嚷嚷:“让开让开,让颜先生看看,是不是唐伯虎真迹,颜先生一看就知。”许楠玉一听差点把茶喷出来,这是哪跑出来的二愣子?嚷成这样,赶情卖菜呢?瞧眼那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再瞧眼那二愣子青年,许楠玉突的又有了兴趣,起身又钻进人圈里,刚好听着那‘颜先生’的一番‘精辟’讲解。许楠玉听着,是想笑又不能笑,差点忍出内伤来。他以为碰着个同道中人呢,结果又是个打酱油的!唉!事情弄到这,许楠玉也算是弄清楚了,这带画的斯文青年加这忽然跳出来的‘颜先生’跟青年都是一伙的,目地就是为了设局骗钱,目标嘛,应该是那个跟斯文男人进来的那个满肚肥肠的暴发户。偷瞄两眼,看那一身肥肉外加生怕别人不知他有钱的劳力士钻石表加手指上两三个翡翠、黄金戒指,再加那一脸的贪婪表情,跟时刻守在身边的两个保镖,许楠玉不得不赞叹,这目标选的可真是够‘水准’!他原来想着,只要这三人不是骗的太狠他也就不管了,可现在嘛,他改主意了,骗狠了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