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夏隽发烧是在十一点钟,量了一下体温所幸是低烧,考虑到夏隽今天已经吃过退烧药,戚江渚找了两条毛巾帮他湿敷降温。
房间里开着台灯,灯光昏暗,夏隽半梦半醒间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水声,并不吵闹,过了会儿他的额头贴上凉凉的东西,那些折磨的高温不断的被抽走,这动作不过多久便要重复一次。
夏隽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没有做梦,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戚江渚叫了起来。
房间的灯还开着,戚江渚把抱枕垫在他的腰后接着把放在书桌上的水杯和药递给他。
夏隽吃了药,双手捧着杯子慢腾腾地喝水。
他出了很多的汗,嗓子干得厉害。
戚江渚说道:&ldo;多喝点水。&rdo;
除了房间里钟摆的声音,夏隽只能听到自己的吞咽声,他看了眼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戚江渚还是白天的穿着,衬衣的袖子挽到了小臂。
他是一直没睡吗?
夏隽这样想着不自然地看了戚江渚一眼。
而戚江渚忽然伸手扶了一下夏隽的胳膊,水杯里的水才没洒出来,他提醒道:&ldo;小心一点。&rdo;
夏隽喝掉了一整杯水,戚江渚看了看他的脸色仍然发红,不免有些忧心抬手试了试夏隽的体温。
没什么大碍。
这一夜折腾得厉害,夏隽睡得太久,躺回被窝的时候已经有些睡不着了,半梦半醒着。
他缩在被子里整个人都是熨贴的。
戚江渚住在他隔壁的房间,这个晚上却比他睡得少。他发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回感觉到有人站在他床边,戚江渚手指的温度有些低,指尖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不能判断戚江渚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但那点属于戚江渚的温度似乎一直都没离开过。
&ldo;哥。&rdo;夏隽叫了一声。
戚江渚&ldo;嗯&rdo;了一声,问道:&ldo;还难受吗?&rdo;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倦意,夏隽心里酸了一下,没吭声,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戚江渚看清了夏隽的眼睛,甚至看清里那里面掺杂着的复杂的感情。
那时候,夏隽就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在对他道歉。
到底那些对不起是什么?
对不起不该喜欢,还是对不起我还没有长大,或者全都不是,它的复杂并不是能被简单解答的,所以没有人能够绝对掌控自己的感情。
这一夜他几乎没睡,他没有在夏隽的房间长时间停留而是坐在夏隽房间的门口,没有任何睡意。他的急躁和忧心全部都过了头,这些纠缠着的原则和欲望互相冲撞,自相矛盾。
尽管他用理智去克制,但戚江渚仍然看不了这双眼睛,也不想听夏隽对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