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今日可以借着和虞珩出去游玩的理由,去见见那个卢武,假如时间来得及,她还想亲自去城郊看看。
“妹妹,好了!”此时虞珩突然从门口跳了出来,将虞怜和卢嬷嬷吓了一跳。
虞怜看着自家二哥的一身长袍,她想了想,便叫来了步兰,让她去前院取一套虞珩的男装,然后让霍怜寒去告知老太太一声。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便出了门,为了谨慎起见,虞怜带着虞珩先是步行出门,然后去别处租了马车。
虞城北能将这事情瞒得这么久,可见他的心思极为缜密,若是她惊动了虞城北,她这位二叔不会善罢甘休的。
虞怜先是派人将卢嬷嬷去了卢武的住处,然后先去福满酒楼等着卢武,她带着虞珩刚进酒楼,就被楼上包厢里的顾若安瞧见了。
顾若安这段时间受伤一直被关在府中,直到伤好了差不多,府内的看管才松了一些,他便趁机偷偷跑出来喝酒,没想到会遇到穿着一身男装的虞怜。
虞怜压根不知自己已经落在他人眼底,他带着虞珩等人径直上了酒楼的包厢,刚好就在顾若安所在包厢的旁边。
顾若安心里可好奇了,整个人贴在墙壁上,就想听一听虞怜那处的动静。
他这几日没有进宫,但臧凌霄自那日醒来一直将自己关在宫里,顾若安只道他是苦闷和虞怜之间的关系。
根据顾若安收到的消息,自打臧凌霄受伤以后,虞怜压根就没进过宫看望臧凌霄,而且连信件也没有,这要是唤作以前,虞怜恨不得搬到东宫去住。
顾若安想着便听到了隔壁包厢有人的说话声。
“你就是卢武?你可知我找你来为了何事。”虞怜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着眼前的憨憨的大高个。
“嘿嘿,见过大小姐,姑姑已经同我说了,她让我尽力帮助大小姐。”卢武声音如同洪钟,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摸了摸脑袋。
“那就麻烦你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从何得来的消息。”虞怜笑着摆了摆手,让卢克坐下。
卢武说,他一直跟着商队四处奔波,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虞城北,这才认识了虞城北以及他所带的商队。
因是一同往京都的方向来,只不过虞城北的商队会半道折去另一个地方,不过虞城北并未跟着去,而是跟着他所在的商队一起回了京都。
两人本来并无太多交集,然而有一日虞城北在酒席之上聊起了自己的家庭,说家中有妻女,如今又要添一个公子了。
卢武本不认得虞城北,但虞城北在酒席上说漏了嘴,提了一嘴镇国公是他大哥,卢武这时候反应过来,自然奇怪。
因为自家姑姑同他提过镇国公府的人和事,他记得虞城北膝下只有一女,疑惑虽疑惑,但也是别人家事,他本不想多管。
然而那虞城北酒过三巡,醉得不省人事,他无奈之下只能将虞城北带回家中休息,第二日虞城北离开,他偷偷跟了一段路,发现虞城北去了城郊的一处院子。
他想了想,觉得此事重大,便借着看望姑姑,将消息递了进去。
虞怜细细问了卢武城郊那处院子的方位,然后就让霍怜寒给了银子,将卢武送了出去。
另一边的顾若安听完则是目瞪口呆,他倒不是惊讶虞怜的二叔养外室,这高家大院养外室的不在少数,他惊讶的是,虞怜竟然会插手此事。
他觉得此事有必要告知臧凌霄,毕竟虞怜还是他未婚妻,假如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还有臧凌霄能出手。
毕竟上次虞怜在游湖时发生的事,也是臧凌霄向皇后娘娘提起的。
他连酒也顾不得喝,急忙收拾东西出了酒楼,打马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虞怜压根不会想到,顾若安将这件事全部听了去,毕竟其他人也没有顾若安这么闲。
“我们可是要去城郊?”霍怜寒推了门进来,低声问向虞怜。
虞怜半拢手指敲着桌面,她细细回想方才卢武说的事情,虞城北那等谨慎的人,为何遇到卢武,为何会在酒席中说漏嘴,又为何会居住在卢武家中。
毕竟,卢武的居所离国公府不过一两条街,有被采买东西的管事瞧见的风险,虞城北不可能会这么傻。
虞怜想了想,觉得此时还是不能太急,她摇头道:“且放一放,我有更好的法子。”
……
此时东宫内,因着昨夜落了雨,宫墙处的芭蕉枝叶饱满垂垂,已经是仲夏,空气中热气混着草木的清香,慢慢蒸发在空气中。
臧凌霄只着了一件单衣坐在书案旁,细细描绘着受伤那日梦见的那副画卷,其他的内容他记不清了,唯独这副画卷像烙在他脑海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