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秋自己以如此方式方式落幕,他自是不甘,反正都是殒命,为何不为了那一线生机搏上一番,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带着满身的痛楚离去。
肉身痛楚这东西,自己从来就不曾陌生,而与这点痛楚相比。
若是清欢知道自己殒命,她要承受的苦楚,恐怕比之自己还要强烈上百倍,他实在有些不敢想象,在这等悲恨之下,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念及此,白秋挣扎着孱弱的躯体,想要从地上坐起,却发现,自己始终都难以提起半分的力气,如今的自己,除了意识依旧还有着几分清醒,恐怕也与一具尸体无异。
以白秋当下的身体状况,不要说看,估摸着就是连那卷卷轴都无法碰到。
不过这点问题还难不住云宵,云宵将白秋平稳放置在地上,然后右手伸出,放在白秋额头,心念一动,那记载着离魂引的文字不断涌入白秋的脑海之中。
魂,神之始,去体存神,一念永存。
……
离魂引描述的文字并不多,只有短短几言,这也无怪乎自此术诞生到今日,没有一人真正成功修炼,其中还包括此术的创造者。
根据云海学院中有限的记载,创造出这门离魂引的那位前辈也是在修炼之时魂体碎裂而亡。
自此之后数百年,再也鲜有人问津,不过这其中也有云海学院故意隐匿的关系在里面,毕竟为了这所谓的飘渺之术,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若非此次事出情急,玄老恐怕也不会重新提及。
"不知道白秋有机会么?"看着地上的白秋,云宵口中有些叹息。
在他的心中,对于修炼离魂引一事,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玄老之所以拿出此术,恐怕也是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意味,成与不成,一切都看天命吧!
伴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白秋体内那本就孱弱不堪的生命火焰终于走到了终点,身体上的温度也渐渐丧失。
"失败了么?"看着白秋,云宵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局,但是现在活生生地发生在了自己面前,心中的那股不甘与愤慨依旧有些无处发泄。
"砰!砰!砰!"
云宵对着摆放宝物的架子连挥三拳,他没有动用体内的灵力包裹自己的拳头,就这么直生生地硬击打其上。
结果可想而知,整个藏宝阁中用来摆放宝物的架子虽然称不上什么宝物,但也是由千铸铁所打造,仅硬度而言,绝对不亚于寻常的一纹灵器。
殷红的鲜血顺着破开的伤口处渗出,但此刻云宵丝毫没有在意手上的伤势,一股滔天的怒火让恨不得打上秦家,但是脑中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上秦家,不仅没法替白秋,替自己的学员讨回公道。
说不得连自己这一系的势力都会受到不小的牵连,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打上秦家这个想法显然是不理智的。
"醒来!"就在愤怒不断侵蚀意志的时候,一道犹如洪钟大吕的声音直入云宵脑中,只是一声,就将其意识活生生地从愤怒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云宵转过身,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看清那人,云宵行礼道:"见过玄老!"
玄老怔怔地看了云宵一眼,然后说道:"很不满为什么我不出手阻拦秦家"
虽然知道有些无礼,但是云宵还是点了点头,他确实十分困惑,为什么玄老就任由秦家在学院里如此轻易出入,为什么容忍他们胡乱处理学员,为什么当自己抱着白秋来找玄老时,他非要避而不见。
难道堂堂云海学院,就这么怕一个秦家吗?难道堂堂云海学院连自己的学员都没法保护住了么?难道堂堂云海学院就要这样忍气吞声,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还是云海学院,这还是云海先辈用尽一切守护的云海学院么?
"唉!"听完云宵的话,玄老又重重叹了一口,看着面庞通红的云宵,开口说道:"一切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云海学院还是以前的云海学院,但是秦家已经不是原来的秦家了。"
"这是什么意思"云宵有些怪异地看着眼前的玄老,他有些听不懂玄老所言,什么秦家已经不是原来的秦家,它不是一直都是云海五柱之一么?
"现在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秦家那位可能将要破境了"
玄老此言不可谓不摄人心魄,刚才还急躁不已的云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又大声惊呼:"怎么可能即使是那位号称天赋无双的前辈都没能突破神韵初期这道绝对的天堑,他秦家怎么可能"
云宵的话语间尽是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就解释地通近年来秦家与学院之间的种种,准确说是与五大家族之间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