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飞影:“???”
她们?什么时候出去玩了?,她怎么不知道,还爬树?
嗯?提上去?
龙和刺猬把狐狸提到树上?
怎么提的?
“她们?还嫌我重,让我变成原形才提我。”
原形?所以是用爪子揪着后脖颈的毛上的树?
不远处,长鳞和燕青软趴在房顶上瑟瑟发抖,殿下你听我们?解释啊!
第79章喜结连理
朱红瓦檐层叠,将?一片暖煦垄在了微拱的阴影中,但日暮光斜,还是有不少橙红的霞光透过雕花窗阁,在沉香木几案上拓下斑驳各异的镂花,地上那片醒目的光影中,有袅袅青烟环绕,飘至半空淡了痕迹。
几案左侧研台之中一点新墨,常有缀着细碎星芒的毛笔尖沾取一二,搅动浓郁的墨,升起片刻涟漪又再度沉寂下去,素纸沙沙,人影攒动。
偶有光落入砚台之中,将?岁月静好铺满墨汁表面,那一片不染俗世的透亮中,有两个身影相依相偎。
“月圆花鸟夜,昆仑入凡尘,西海三尺尽,华衣素可欢?”
玉飞影写完一词,墨水尚未干透,粗素纸上仍有几处墨渍透纸,她搁下手中毛笔,掌心抚过飘逸潇洒的字迹,手下单薄纸页赫然变成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片,与院内桃叶同薄,玉中生点翠意状若玉牌,内里嵌字。
花舞谛接过那方玉山,搁在手上,忽的从模糊的翠色中探得自己掌心的纹路,她眨了眨眼,眸中滑过一丝疑惑:“殿下既拜写请柬,为何不见名姓呢?若那人收到,却不知是自己,该如何?”
玉飞影正再度落笔,听闻身旁人的疑问,眉眼倏的染上笑意,她垂手,放下毛笔看过来,纤细手指抹过光滑玉片,“华衣素可欢”五个字蓦地散出柔光。
“阿舞不知,这五个字,便是她们的名姓。叙华衣乃西海龙王之女,西海水宫的长公主,素娘是她的凡妻。二人相识草长莺飞时节,所伴十年情意绵绵,然西海寻女欲将?叙华衣带回西海,她不舍素娘,便借了仙寿,用西海的密术滋养她百年,为妻与她们缘分不浅,已相识多年,此番就是要请她们二人前来。”
“原是如此……”花舞谛点了点头,将?玉片小心放入手边刻着蛟龙戏水的檀香木盒之中,转眼却瞧见玉飞影刚刚写了一半的柬词,寥寥几句中又?出现了一个叙字,不由得蹙了蹙眉:“这人,也是西海的公主吗?”
玉飞影垂眸,目光落在刚刚浸染出的“叙氏扶羲,庸然”几个字上,略微愣了愣,红唇含笑,缓缓解释道:“你我大婚,本该邀请西海龙王的,可他
缠绵病榻已久,由珍贵的药石吊着命,前几日为妻看他灵石尚且光泽鲜亮,最?近却越发混浊暗淡了,想来他该是来不了昆仑了。”
玉飞影眉梢上多了几分忧愁,灵石此番变故,寓意岁在命亡,枉死之相乃是亲子之夺所至,扶羲庸然二子皆对那龙王位虎视眈眈,只是不知道,最?终是他们二人中,谁动了手。只可惜西海几百年势头强压四海,福祉善至尊于鼎首,这一次怕是要让位了。
一声轻叹,玉飞影将心中诸多猜测咽入肺腑,那些说不出口的话,终究该由她一人承着。
花舞谛听出了其中蕴意,扭过头来,美目满是不可思议:“他要死了吗?”
她忘却前尘往事,不记得曾经别离之祸,亦忘了生死之变。
玉飞影揉了揉身旁人蓬松柔软的乌发,指尖穿梭在微凉的青丝之中,动作轻柔的不像话:“阿舞怎的对这些感兴趣?灵石之说自然有些道理,不过对仙家来说,向来都是天命不可道尽,恐生诸多变故。”
她顿了下,再次开口道:“不论如何,龙王之位定由他们二人之一夺得,而那人也就是神界四大海神之一,为妻此番邀请他们二人一同前来,就是要将?西海此次夺权之变算进其中,保全了颜面,就不会折辱了他们的身份,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会对你恭敬有加。”
神界之大,想要将?其尽数掌控手中,向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玉飞影得势百年,所废心力?从不曾公之于众过,而花舞谛却从她平常漠然的声线中窥见她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
最?重要的是,她的良苦用心从来都不是为了凌驾众神之上,而是为了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成为神界之尊,不被人赠予闲言碎语。
若是这样算来,她该是很多年前,就开始准备这场大婚了?
心不可抑制的颤动一下,花舞谛蹙眉凝望着身旁人,目光顺着她消瘦小巧的肩膀掠到被鬓发遮挡住的侧脸,浓密的睫毛轻轻煽动,弧线优美落尽了清辉。视线里,玉飞影正低着头,她将还没有写完的柬词写完,然后依照刚刚的动作将?二人的玉片分开,皆放在了木盒之中。
扣好铜锁,指腹滑过木盒上栩栩如生的雕刻,下一瞬,那
戏水蛟龙潜入荡漾碧波之中,时起时落,偶尔露出龙尾在水面煽动。以活物为扣,便不能被旁人打开,玉飞影抬手唤出离音剑,随口吩咐道:“离音,我不便前去西海,就由你给他们送过去,不必硬闯,由水兵带给她们就好。”
“是。”
离音化剑气围着木盒飞绕两圈,托起略有些沉重的盒子向外飞,还未出阁门,便悄然隐去了身形。
花舞谛撑着下巴,视线紧跟着被渡进灵力的木盒,直到它蓦地消失在眼前,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静静等候着玉飞影另写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