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瑶目送他们离开,手一点紧握。“纪司夜对你一点都不尊重,你要是不愿意,现在还能取消婚约呢!”陆诀心疼他的妹妹。陆思瑶扭头看向他,“阿夜只是在外面养个解决他需求的女人而已,又不是喜欢,算不得什么。像她这样低贱的人,一门心思想往上爬,若是被缠上,那甩都甩不掉,哥离她远些!”她把他掉在包厢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塞到他的手里。“嗯。”陆诀敷衍应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天不早了,你今天就在我这儿休息。赶紧睡吧,你身体不好,睡晚了,又该不舒服了。”他顺着窗户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更加心烦意乱。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夜色如墨一般黏稠,一眼望不到边。司机为纪司夜撑伞,他看见她潮红的脸和苍白的嘴唇,却依然近乎粗鲁地将她丢下车,没有丝毫怜惜。“那张图,要过亿了吧?”南清浑身无力,却依然散漫,“纪总对陆小姐真好。””1亿,她一生都挣不到,却不过是他随手送的礼物而已。她从来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这样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她才能勉强把那些本不该有的念头按下去。纪司夜坐在她旁边,驾驶员把车门关在外面。他看了她一眼,声音冷若寒冰。“嫌弃我给得少,就想着进陆家的门?你不过是一个漂亮点的玩物,换了金主,你的地位也不会改变。别痴心妄想,企图与雅彤一较高下。”纪司夜说话一向刻薄,南清以为习惯了,心里却依旧被刺痛。我也找个专一的南清替他抚平了西装上本不存在的褶皱,语气慵懒,“我要是说,我出现在陆少家,只是为了避雨,你会信吗?”纪司夜微微一笑,深邃的眉眼间一片乌黑,“三年前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也是为了避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砸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吵闹声。雷鸣电闪,闷热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南清看着他琥珀眼中沁出的寒意,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就给她定性了。在他眼中,她就是那种竭力攀附虚荣的女人。就算没有陆诀颠倒是非,纪司夜也会这么认为。南清收回手,靠在座位上,微微一笑,眼底却是悲凉,“我有千般手段,也不会在纪总身上使出。”纪司夜神色没有波澜,嗤笑道。她的话,十句有九句半都是假。他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汽车一路向医院驶去。南清发高烧39度打点滴。她忙得焦头烂额,本来就没有好好休息,又淋了雨,身体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打完点滴,她很快就睡着了。南清再次醒来时,天空已是蒙蒙亮。她一睁眼,就看到坐在病床边的纪司夜,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正在翻看电脑上的邮件。他身上的西装依然是昨天的那一套,应该是一夜都没有回去的。南清愣了愣。他似乎很在乎她。纪司夜觉察到她的视线,摘下眼镜,随口说了一句:“身体如何?”“这下好多了。”南清坐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嘶哑,眼睛里却透着点点亮芒。纪司夜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嗯,发烧退烧了。今晚有酒会,你做我的女伴就可以了。”南清手捏被子,神情散漫地说:“纪总马上就要订婚了,让我在酒席上做女伴,不是很合适吧?”“你想说什么?”纪司夜收回手,声音淡淡。南清微微一笑,“就是随口问问,纪总多心了。”纪司夜还不能看出她的小心思,“就算我老婆不是她,也不会是你,你不用费尽心思去试探。”南清心里明白,和他亲口说出来,感觉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仿佛是刀开了刃,更加锋利,伤人不浅。南清眉头一挑,“我要找的也是个用情专一的人。像纪总这样在外面养人,还跟人订婚的,不在我考虑之列,放心吧!”“这样才是最好的。”纪司夜神情冷淡了几分,微微一笑,起身离去。他走后,南清捧着放在床边的稀饭,觉得吃东西都没味,大抵是因为生病吧。下午,南清自己办了出院手续,精心挑了件礼服换上,又化了个妆。【钱啥时候能打过来?】同样的手机号码,再次发来信息。南清打过去电话,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