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露手一抖,直接把水杯撞洒了,还好杯中也不剩多少水。她潦草地擦擦桌子,朝木云使了个眼色两人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臣修远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行吧,正好我想出去走走……”
他完全不理解梵星这又是在抽什么风,这个人正常的时候还不错,孤儿起来根本不可理喻,他也懒得跟这小混球一般见识。
“那我的假期是从现在开始么,舰长大人?”
梵星憋了半天,才垂下凤眼嗯了一声,好像受委屈的反倒是他一样。
臣修远真的有在拼命克制自己骂街的冲动。
他飞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换了套常服,最后还是在出门时返身把梵孟頫的手稿带上了。坐进弹轨的胶囊仓之后他的气才消了一点,看着手里的影印本,他只能再吐槽一遍梵孟頫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
梵孟頫的手稿记录得十分清晰,就算是计算草稿部分和一些零碎的思路也不显潦草,在这种手写文字能力几乎成了一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年代,能写出这样工整又清秀的字来实属不易。
毕竟字帖即使被录入了记忆传承系统,却很少有人有这个耐性去练习。
他草草翻阅了几页,没有捕捉到什么新的信息,索性合上不看了。
在弹轨上是欣赏不到什么风景的,它就像一条血管,而乘客像是被红血球携带着的氧气一样高速冲往目的地。
臣修远的目的地当然是记忆记录中的居所。
那是一处三层的独栋,目前只有冰冷的智械在维护日常。
门口的花树正值繁盛花期,又被修剪成了极其优美的形状,是以进门时还算有一点温馨的体验。
臣修远在现世时原本是很期待每个假期的,可他明明已经连轴转了很久,在这意外获得的假期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以前休假都会干点什么呢?
……一般是先一觉睡到自然醒。
战舰上空间本就紧张,床铺或者休眠舱都仅能容下一人平躺,也就只有个别人拥有狭小的私人领域。回到实验室的居住条件也挺简陋,一比之下,这宅子简直是天堂。
小阁楼有夕阳斜斜映照进来,恰巧洒在一处软塌上,看上去舒适至极,他便跑抛开诸般烦恼滚了上去。
臣修远这个人平日睡沉了是很容易做梦的,但自从穿书至今他只偶尔触及过光怪陆离的碎片,醒了难以梳理,便很快全然忘却,这多半是受了脑部伤病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