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强调了后半句,明摆着是说给周乾雨听的。
待人走远,周乾雨冷笑着:“你居然相信君子盟,还为他们卖命?”
“跟你有关系吗?”梵星也微笑着,态度不卑不亢,“君子盟还是有点用的,向他们求助总比自己硬扛着强。”
“额,容我说几句。”臣修远见他俩又要挠对方的毛,赶紧上来拉架,“周协理,半年前我在一次交火中为保护舰长差点丧命……还算是可信吧。”
周乾雨的目光还是凝在他身上,等他接着说下去。
“梵星,周姑娘知道的内幕似乎比较多,咱们的目的也基本是一致的。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详谈,比方去原先的404室。”
周乾雨的眼睛蓦然睁大。
明示到这个份上了,就等这二位给点积极反应了。
没想到大少爷抱起胳膊,依旧不依不饶:“那我怎么知道,她值不值得信?”
周乾雨没再多解释,她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支墨蓝色的钢笔,笔杆上装饰用的飘金砂,仿佛宇宙中的点点繁星。
这下是梵星愣住了,他大概迟疑了五六秒,方才讶异道:“是你?”
臣修远见梵星忽然哑了火,就明白这支钢笔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密辛。他拍拍梵星的肩膀,提醒道:“换个地方叙旧,四处都是‘眼睛’。”
“现在还不行。”周乾雨回应道,“震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作为协理不可能无故消失。”
臣修远想起来一茬,急忙问:“矿井下的工人有消息吗!”
梵星也回过神,关切道:“多少人在矿下?”
周乾雨却明显并不担忧,她回道:“不用担心,这些之后‘详谈’,我得走了。”
说罢她扫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通讯屏,做了简短回复后便匆忙离去。
已经有清扫智械开始整理现场,臣修远看着这一片狼藉,替老祁心疼了半天。一直搞后勤的很少会在公务中受伤,他可真够倒霉的,也不知道人现在情况如何。
但是得等梵星状态好一些再去探视。
“那根钢笔……?”臣修远试图引导他先谈论旧事,这样比较容易从情绪里走出来。
“是那一年我的生日礼物。”梵星倒也没有瞒着他,直截了当地叙述起来,“9月初,父亲给我发了一封信致歉,说临时把礼物送给一个写字很漂亮的女孩子了,会补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