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端坐闭目不言的唐茜,听到蝶衣近乎失态的尖利嗓音地时候,长睫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放在膝盖上交叠着的手不安的收拢蜷缩着,纵使是闭着眸子可是她一直都是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她们的言语。
她被蝶衣掳来这么久,看到她放荡不羁,妖娆妩媚犹如志怪话本中摄人夺魄的女妖的姿态,可是,还没有见到蝶衣这般激动的时候。
这样近乎质问的语气让她本能的觉得,蝶衣在极力的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以及慌乱。
苏梓汐的视线落在了那道背对着她的红衣女子身上,而后目光深沉的看向蝶衣,不发一言。
她闭上眼眸而后睁开,眼睛里因为心情激动而染上的赤红也在慢慢地褪去。
她直觉自己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其实想想也知道,苏梓汐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会选择坚定不移的那个。
不该去怀疑的,蝶衣看向苏梓汐的眼神少了之前的暗芒以及锐利,反而多了几许难以形容的神色,不像是同情但是又有点类似。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我不会死——”蝶衣毅然一副恢复如常的模样,依旧是犹那二月翘枝迎风招展,不惧寒凉犹要绽放的花朵,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梓汐,“大可放心。”
也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船身轻微摇晃,但是又很快的稳住。
苏梓汐侧眸看向外面,是邱彦书。
*
男子一袭暗色长袍,衬的其人愈发沉稳,不好惹。足尖轻点于长桅杆之上长发随风而舞,衣袂飘飘。神情肃然,眉峰微蹙,右手执剑,剑身流畅于阳光之下散发着莹莹寒光。
南归看向立于桅杆之上的人,眯了眯眼睛,面上依然是温润如玉好说话的模样。两厢对比之下,反倒是衬的邱彦书这个来救人的人更像是上门找茬心怀不轨之徒。
“这是做什么,上来就动手。”也不知道南归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来,于胸前轻轻晃着扇子。
邱彦书并不知晓对方是什么路子,但是他能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苏梓汐是被面前的这人掳走的。
不论是出于何种理由,他都不会放任苏梓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哪怕是他再不喜欢苏梓汐。
“将你掳走的人放了。”
折扇半掩面容,南归眉眼弯弯,“胡说什么呢,我正经游玩,哪里掳什么人。”说到最后面上的温润之色微微收敛,似是警告:“可不要信口雌黄才是。”
此话还未落音便见邱彦书动了,手中剑光大盛,罡风划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割裂开了般连呼吸都觉得艰难,似是刀刮。
南归分明没有如何动手,只是摇晃了几下折扇,连身形都没有移动分毫,可是却将那扑面而来的剑光一一化去。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南归动了的,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再定眼看去的时候他仍然站在了他未动之前的原处,以至于看着像是没有动。
邱彦书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并不能看出对方是什么路子,只能看出对方比他厉害,甚至是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
手中的折扇合拢“哒”的一下拍在了自己掌心,神情十分闲适,反倒是邱彦书如临大敌。
剑锋折射出来的银光晃了南归的眼,长发飞扬,足尖一转手中的折扇将刺向自己的剑刃往外抵。
剑刃与之折扇相碰、擦过发出刺耳,令人牙酸的声音。
南归手腕软和提腕折扇随着他的动作提起而后落下,敲在了邱彦书手中的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