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奴才领命,将沈越押下去。
板子落在沈越肉身上,声声锥心,一下一下,听得寻壑肝胆欲裂,还不到二十下,寻壑双腿一软,径直跪在圣上跟前,无声叩头。
圣上手执书卷,却一页未翻,未几,一挥手,厌烦道:“吵!”
羡陶会意,赶忙出去制止行刑太监,板子声停止,寻壑两臂发颤,撑着着最后一叩首:“圣上之恩,微臣永世不忘。”
成帝瞥一眼寻壑,平静说:“今生的事能做好就不错了。”
“是。”
沈越要强,行刑时愣是没从齿缝里泄出一丝儿呻吟,而今更是直挺挺如寻常那般,入内谢罪,旋即二人退下。走不久,羡陶追上,将一瓷瓶塞入寻壑手中,不着一语又默默离去。沈越粗通药理,拔盖闻了闻。
“金创药?!”
寻壑沈越惊诧对视,忙叫住羡陶。沈越再度下跪,郑重叩首:“有劳公公转告圣上,沈越有生之日,必当庶竭驽钝,为国效力,以报圣上知遇之恩。”沈越话毕,寻壑赶紧从袖中抽出银票塞给羡陶。
羡陶回到殿内,对仍旧端着个看书架子的成帝禀报:“万岁,东西奴才送过去了。沈将……沈越当场叩谢并让奴才带话,说他此生必当为国效力。”
“嗯,好。”成帝冷淡回应。
少顷,成帝丢开书卷,一声喟叹。
羡陶转转眼珠,小心问道:“皇上英明,这一么试探,足见沈越对丘大人是一片真心了。”
“试探归试探,路长着呢,男人跟男人,能走多远?朕只怕等着寻壑的,又是一场重创。另外,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者严惩。”
羡陶恭敬应道:“是。”
行馆简陋,寻壑不放心,将沈越送回沈府,自己也一并在此陪侍。所幸行刑太监没下狠手,厚厚涂上一层金创药,次日伤口就全数结痂。清早,沈越如常早起晨练,此时已腊月廿九。
沈府虽热闹,可沈越暌违仙眠渡多时,甚是思念,尤其牵挂草房子后那片自己亲手种出的花园。恰巧引章也有此意,二人便和寻壑商量,年初三就动身南下。
好容易挨过了大年,寻壑搀着急不可耐的沈越上车,在沈府老小的注目中踏上南下归途。沈府人多口杂,经了皇上的教训,沈越不敢造次,这几日眼睁睁看着寻壑这块生肉在嘴边晃荡,沈越愣是没有张口。一上马车,寻壑正朝车后众人挥手告别,沈越就猴急着将人扯过来剥开衣衫一角啃咬。寻壑平日多随着沈越性子来,可这一次却强硬得很,说非等沈越伤痂脱落方可行房。沈越本人最终臣服,可他那物却昂首叫嚣,害得寻壑这数十日车程天天口手并用,解沈越燃眉之急。
终于捱到只剩一天脚程,沈越回家心切,要求连夜赶车。深夜,寻壑侧身挑帘,沈越受不得与寻壑分开须臾,即刻黏上来,从背后拥住寻壑。
寻壑抬头,只见一轮圆月高悬,周遭点星环绕,想起和沈越十年波折,万幸而今云散月明,不由感慨万千,难得主动一回,握住沈越扣在自己腰畔的手,温声道:“爷,我头一回觉得,月亮好看,星星也美。”有你在,万物生光辉,众生有灵且美。
沈越探头看了看,‘哦’了一声,亲亲寻壑耳垂,说道:“我见过比天上这些更美的星星。”
寻壑好奇,遂问:“真的吗?在哪里?”
沈越清清嗓子,一本正经:“你不知道,你后|庭有一颗痣,就在入口那里。你肠子粉嫩,股肉雪白,衬得……总之天上万千星光,都不如你入口那颗痣来得璀璨。每一回脱下你裤子,就是我揭开夜幕的时刻。阿鲤,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你串在身上,这样,只要我一低头,就可以看见最灿烂的夜空嗷!!!”
听到前面马车传出沈越嚎叫,引章探身拔开车帘,还没看清情形,寻壑就一股脑儿钻上车。晏如引章夫妇面面相觑,转而看回寻壑,只见丘公子脸色堪比猪肝,似隐忍已久。寻壑一腔滔天愤恨无处抛洒,遂对目瞪口呆的二人嚎道:“看什么看!我坐这里咋地!”
老子宁愿担着破坏挚友花前月下的罪名,也绝不和那老流氓共乘!!
第86章春风南浦送归船①
寻壑一行人于正月十五午间抵达江宁。
过了城门,沈越老顽童一把抢过车夫的马鞭,非要自己驾车。银狮好马识途,知道即将回家,长啸一声后,昂首阔步快奔出去。
程隐花隐昨日已收到消息,用过早饭后便在仙眠渡门前等候,沈越一见花隐,便明白寻壑这次远行没让程隐随侍的缘故——花隐身怀六甲,行动已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