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揭开之前,它已经在眼前出现了无数次。
所有的仇恨都能想到,所有的因果都有迹可循,缺的只是承认。
宋以深顿住脚步,隔着几米难以置信地可笑道:“所以就因为我没有——”
魏实辉重新低垂下头,看着指间的烟,烟灰燃出一大截,轻轻一抖,灰飞烟灭。
“也许吧。。。。。。”魏实辉眼神复杂地看着宋以深,“其实现在想来也没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如果整件事要找一个替罪羊的话,除了你,凶手还有别的人选吗?”
魏实辉的语气从头至尾透着一股抽离感和疲惫感。
似乎这些话他想说出来很久了,又似乎他只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长久的沉默。
仇恨携带着巨大的荒谬向他袭来,宋以深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几乎就是和万浔一样的心情。
“宋以深,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答应和你成立SOW。”
自己也后悔了吗。
宋以深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像是站在一面镜子上,镜子里的那个宋以深面露讥诮,看透了他所谓的梦想和坚持,并对此不屑一顾。
可是——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张光线很暗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站在台上弯腰调试话筒,他看不清自己的面目,但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专注的神情和珍视的目光。
在哪里看到的。
宋以深记不得了。
宋以深听见自己对魏实辉说:“自首吧。”
魏实辉看着宋以深,像在看一个笑话,“自首?”
宋以深返身走回去,想要从兜里拿出烟盒,可是烟盒好像落在家里了。
他现在急需什么镇定下。
“宋以深,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魏实辉勾起嘴角,“我刚刚,有一个字、提到、我——杀了闻源吗?”
宋以深回头。
魏实辉依旧那副姿态,看戏似的,讥诮道:“你是替罪羊不错。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
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动手的。
宋以深狠狠扣着魏实辉脖颈,眸色冷到了极致,下颌坚硬绷着,说出口的一字一句渗着血气,入耳却极轻:“你以为,你逃得过吗?”
魏实辉向下瞥了眼宋以深掐着自己的手掌,疼痛让他扯了扯嘴角,“先不说有没有证据。宋以深,你真的会以杀人罪将我告上法庭?”
宋以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魏实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和盛娱那位继承人结了婚。”
“如果我不和盛娱解约——即使解约了,即使官司成功了,我最后再把脏水泼给盛娱,涉嫌包庇?你觉得这个名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