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得到肖从云会在床底留下信息,其实最开始是从兰凤的角度想到的,我最初想到的是兰凤在我床底下留下了什么,只是当时肖从云的线索更加重要,我就没管家里,现在这边的线索明了,那么,我床底下还有什么?
于是我拿了手电筒钻到了我的床底下,来到早先兰凤藏身的位置,果真看见在床板上同样写着什么,但是这次却不是一个地址,而是一个电话号码,我第一眼看到,认出来这是一个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再去其他。
我认真找了一遍,的确再没其他,这才从床底下出了来,我把这个号码给张子昂看,张子昂也觉得是个号码,他说:“要不拨过去看看。”
我于是拿了手机输入手机号码拨过去,能接通,铃声在响了很久即将自动挂掉的时候,那头忽然接听了,但是没有声音。
我“喂”了一声,但是对面依旧没有动静,我看了一眼张子昂,然后又说:“喂,能听到吗?”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对面忽然出声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些惊异的语气,他说:“你是何阳!”
我刚想说是,电话就被挂断了,我看了一眼张子昂,再拨过去,对面就已经变成了关机,我看着电话上的号码归属地,这是一个本地号码,我说:“这个人认识我,而且就是当地人。”
因为我开了扬声器,所以张子昂也听见了对方那句奇怪的话,好似我给他拨打电话过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张子昂也说:“对面很出乎意料接到了你的电话,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我说:“我也觉得很奇怪,看样子他好似认识我,但是又怕和我接触一样。”
张子昂将号码记录了下来,他和我说:“我把号码拿给樊队,应该能通过号码找到机主是谁。”
但是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的心里的紧张却并没有舒缓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接通了电话之后,似乎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张子昂问我:“哪里怪?”
我说:“我觉得这个电话奇怪,为什么是兰凤写在上面的,她知道什么,还是说她认识电话里的这个人,所以她才会被灭口?”
我边说边看着张子昂,张子昂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问我:“就是这里奇怪?”
我摇头说:“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打了这个电话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不安,好像是有什么事生了一样。”
张子昂问我:“是哪里让你不安,你好好想想。”
我试着闭上眼睛找到这个不安的源头,所有的画面都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最后这个画面定格在了师傅和我见面的场景,他和我说——何阳,你真正介入到这个案件里来,就是从现在开始。我这时候忽然睁开眼睛,我说:“就是这里。”
张子昂并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的,但是师傅的这句话我是和他说过的,我说了,张子昂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没有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我说:“就是师傅在和我说了这句话,我又现了这个奇怪的号码,所以开始变得不安,师傅的话是源头,他咱暗示我什么,然后我就在床底下找到了线索,更重要的是,从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兰凤是受到了邹林海的教唆和她自己心理扭曲,但是现在想想,越来越不是这样不是吗?”
张子昂说:“的确,这个说法开始越来越站不住脚。”
我说:“如果兰凤到我家来,其实是另一个目的呢?”
我觉得张子昂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但是他还是问我:“什么目的?”
我说:“我感觉,她在找什么东西。”
张子昂皱了下眉头,他说:“找什么东西?”
我用手住着下巴揣摩道:“或许从一开始,这些嵌入到我家里来的人,就是为了一件东西,不是我们一经现的衣柜里的鞋,也不是衣服口袋里的相片,更不是沙缝里的手机,而是一件真正他们都在找的东西,但是,这是什么东西?”
张子昂没有接我的话,他问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说:“如果不是这个目的,我想不出是什么理由,会让一个女人潜藏在我家里,冒这样大的风险。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兰凤的死亡,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要死,就是因为心理扭曲,在我睡觉的时候躺在我床下,或者知晓邹林海的什么秘密,这并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她知道更加隐秘的事,而这个隐秘的事和邹林海有关,也和她在我家有关。”
张子昂说:“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就和你有关。”
我深吸一口气,张子昂说的没错,现在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我不明白,我说:“可是,我身上有什么,是他们需要的,又或者这是什么东西,他们非要找到才行?”
张子昂说:“或许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秘密。”
我问:“秘密?”
张子昂说:“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秘密,甚至连你都不知道的,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