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过来张子昂要说什么,我说:“你见过我梦游的场景,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子昂却问我:“何阳,在这之前,有人和你一起住过吗?”
我觉得张子昂的这个问题更加奇怪了,我说:“读书时候都是住在宿舍的,虽然有时候舍友也说我会梦游,但也只是偶尔生并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毕业后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
张子昂说:“这样说来的话,这些都是在你毕业后才生的,也就是近半年的事,这么凑巧。”
我问:“什么凑巧?”
张子昂说:“这些事我们先一件件说,先我们先说你梦游的事,再说近半年来你身上的状况。”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了起来,我问张子昂:“是什么?”
张子昂问我:“你有没有同时做过两个一模一样的梦?”
我皱了下眉头说:“没有,而且梦都是大脑的凌乱信息,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梦,即便有时候有些一样,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张子昂说:“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是有的,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现在我不和你说这个,因为你两次梦游中,说了同样的话。”
我惊道:“你说什么?”
张子昂说:“第一次是我住到你家大约十多天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醒过来就看见你坐在我床边,好像你知道我醒了过来,接着就问我——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那么会是谁,你知道吗?”
我听到这句话,终于知道张子昂为什么会解读我的这句回答了,我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张子昂说:“我没有回答,你也没有继续问了,当时我不确定你的状态,所以就没有出声,而是观察你,你问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我跟在你身后,现你并不情形,处于梦游的状态,所以我确定这个问题并不是你要问的,而是你的潜意识在问,那么问题就在于,你的潜意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听了,觉得脊背莫名地凉了一下,我问:“那接着呢?”
张子昂说:“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
我更加惊异:“昨天晚上?”
张子昂说:“对,就是昨天晚上,何阳,我觉得你身上有非常多的谜团,你是今早才苏醒过来,但是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其实你昨晚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其实也苏醒过一次,虽然这只能算是无意识的苏醒,我不确定这属不属于梦游。”
我问:“昨天半夜问我又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张子昂说:“是的,一模一样的话,和那天晚上你坐在床边问我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推测如果当时你在做梦的话,那么应该是在做同一个梦,否则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梦话?”
我于是自己也重复了一遍:“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那么会是谁,你知道吗?”
张子昂听见我自言自语地重复这句话,他说:“现在我可以确定这句话不是你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的了。”
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因为语气不对,而且你在无意识的时候说这句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诡异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我跟前的人是你,但是说话的却不是你一样。”
我心里也莫名惊了一下,我说:“张子昂,你不要吓我。”
张子昂说:“问我只是这种感觉,或许是你在那种状态下有不同于平时的一面也说不一定。”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明白刚刚为什么他会这么精细地解读那句话了,我说:“可是哦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话,那时候我还并没有这段经历。”
张子昂说:“刚刚因为你觉得是我过度解读了话语,现在你明白了,你知道这句话锁头露出来的信息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头,张子昂说:“如果我的解读没有错误,你用了双重的假设来表示否定,也就是说当时你身旁并没有这个人,但是崔刚他们却查到了另一个的痕迹,那么只可能是你故意制造了有两个人的痕迹。”
我看向张子昂,觉得匪夷所思起来:“我为什么这样做?”
张子昂摇头,他说:“现在这些问题,连我也开始想不通了,这七天你究竟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就不可能有答案。”
我问:“这个问题我明白了,因为只有你知道我说过这句话,所以崔刚他们并不会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奇怪,可是,你不会告诉樊队吗?”
张子昂说:“不会。”
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因为我知道答案。”
我怪异地看着张子昂,而且我好像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我问:“你说什么?”
张子昂说:“你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人,那里只有你。”
我看着张子昂:“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答案的?”
张子昂说:“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十一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山林里迷了路,后来找到了一个守林的屋子暂避,我在守林的屋子里遇见了一个人,似乎并不是守林员,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一直记得他问过我一句话——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那么会是谁,你知道吗?我当时还小,只觉得害怕,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后他告诉我说——如果以后有人这样问你,答案就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