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书一咬牙,使出了当年烧掉家中半柜藏书,被他爹挥着棍子追打时逃命的劲,可算追上了李如男。
“李如男,你听不到我的话吗?”齐墨书一把攥住李如男手,上气不接下气。
李如男被他扯的身形一晃,她有些惊讶打瞧了他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街上这么多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有事吗?”她道。
李如男明明神色淡淡,齐墨书却生生从她平静的目光中读出了鄙视,嫌弃,冷漠,嘲讽等诸多含义。
“你什么意思!”齐墨书双目一瞪。
“我?”李如男笑笑:“齐公子,我说过你的事情我不会管,所以方才我在继院里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听闻继院二字,齐墨书瞬间语塞。
他竟然真的、真的、真的进了那种地方!
呔!当真是糊涂了。
“还不都怪你!”
“怪我?”李如男一脸莫名:“是我让你去那地方消遣作乐的?”
“巧言令色!你分明……”
齐墨书尚在争辩,忽听有人大喊道:“齐墨书!”
闻声,李如男与齐墨书皆是一惊。
人群的尽头,齐严正并几个家丁,气势汹汹朝他二人走了过来。
“爹、爹?”齐墨书脚底一软。
李如男亦吓了一跳,她抬了抬被齐墨书攥着的手腕,齐墨书察觉有异,立刻松开了她。
片刻间齐严正已经杀到了二人眼前,他瞪着齐墨书怒道:“逆子,你还有何话说!”
齐墨书还没来得及辩解,便听齐严正又道:“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子绑起来,绑回府!”
齐府上下,一片肃然。
齐墨书在明堂外已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李如男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与他一起接受太阳的暴晒。
齐老爷子被气的浑身发软眼发黑,坐在太师椅上长吁短短。齐白氏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因知齐墨书又犯了大错,一时没敢多加劝阻,愣是硬挨了半个时辰后方道:“老爷,墨书已经跪了两个半时辰了,够了吧。”
齐严正恍若不觉,默默揉着太阳穴。
齐白氏心疼的望了晒红了脸的齐墨书,小声再劝:“若是再跪下去,怕是膝盖就要废了。”她抚了抚眼角的泪珠,“你才重责了墨书,难不成又想请出家法,把墨书打个半死吗?”
“半死?”齐严正霍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我只恨没能把这个逆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