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因为霍先生说的话有些吓到了。抱歉,如果我之前有做出甚么让您误会的举动,那是我的过失,我对霍先生就只是对待普通家长的想法而已,还希望您不要误会。』
许澄晓的纸条回復那天,不是霍函麒来带小孩的,而且已经是周末了,整个礼拜紧绷的心终于能放松一点。
顾昊英传讯息约她吃晚餐。
虽然昨天意外撞见他跟庄安琳的事情让她有点犹豫。但他应该没发现吧?想了一圈,许澄晓赴约了。
他靠近下巴的脖子上贴了一个ok绷。
半个晚上,她目光就没真的离开过那个ok绷,侧头说话时,总是忍不住瞧一眼。
顾昊英发现了:「怎么了?总觉得你一直在看我?」
「……你的脖子,这边,怎么啦?」
他的手指准确地摸上了那个地方,摸了两下,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的表情:「昨天跟墨墨玩的时候让牠抓了一爪子。」
一边说,一边撕下那块胶布,露出了一道像甚么东西划过伤痕,伤口其实很小,细长的,露出一点没有癒合的肉色。
「喔……干嘛撕下来啊?」
顾昊英扬了扬唇:「大概太难看了,你才会一直盯着看,只不过小伤,贴了一整天,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这话说得很合理,但结合了昨天的事,她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其实,不是猫抓的。而且不得不说,她原先以为,会是吻痕。
最后到底怎么了?
他让她滚了?
还是让她留下了?
心里的这些好奇,也不能说,可又像是猫挠着她,反反覆覆。
--好在意。
这是许澄晓当下最明确感受到的情绪。
自己的,在意。
「是说,你昨天傍晚有来找我吗?」顾昊英的话,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没有啊。怎么了?」
看着对方双肘靠着吧檯,安稳地等她答案的样子,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否认与反问,让他垂眼想了想,说话的语速也没甚么变,带着些许不确定:「这样啊,惠良昨天跟我说有个客人要找我,他说是个女孩,我还以为是你。」
「那你怎没打给我?」
「喔,我想要真是你,要是真有甚么事,也会打给我吧,只是刚想到就顺便问问。」
在他语调缓慢的解释声下,许澄晓微微的点了头:「嗯……不是我。」
用谎言来包装自己心里的怯懦。迟疑、怀疑、不安、害怕答案,回头想想,她也许是因为这样,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她是那时候意识到,再亲近的朋友,也不会所有的事都相互告知。
对方的话,她只能选择相信,或者怀疑。
然而有些话她问不出口。
显得不是她该问的,显得超线,像吃醋,甚至对于联想到的答案產生排斥的心理,因而寧可维持缄默,保持现状。有时候她会想,也许,就是那时,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对长久陪伴在身边的友人,產生了如同情人般,佔有慾的情绪。
若有似无的焦躁纠缠着她,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好,週一许澄晓就不停的打哈欠。
哈欠是会传染的,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眼见江惠婷也打了几个哈欠后,卢美美偷笑了:「现在是怎样,你们两个昨天都跑去哪里浪了?从实招来。」
「--哪有。」许澄晓努了努嘴。
可下一秒却听见卢美美发现新大陆似的:「哎呀,我发现嘍,你这脖子该不会是让狗咬的吧?」
她的话让江惠婷脸上冒出薄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声点啦你。」
「嘖嘖,看来战况激烈啊。」
美美的评价让她更不好意思似的,又摀着脖子上的吻痕,带着一点娇羞:「好啦,下午再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