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阳骑着马被亲卫簇拥着,跟在南明军冲锋队伍后面。南明军队越来越近,曾晓武失望的摇了摇头。南明军队的进攻,毫无章法可言。一窝蜂的往前冲,跟清兵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南明军队打顺风战,可能还行。遇上阻力,估计很快便会溃败。曾晓武估计只需一轮炮火,南明军队便会丢盔弃甲,转身而逃。
曾晓武道:“等敌军近到40丈(120米),再开炮。”
“杀!江岸边沙滩上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冲在最前的南明士兵,奇怪义勇军士兵全站着不动,怎么还不逃跑?这根本不是,剧本里演的样子。”
双方连对方的脸都能看得清楚。冯少阳见胜利在望,大手一挥,“兄弟给我冲,杀义勇军胜利就在眼前。”
亲兵们纷纷打马向前冲去,口里喊道:“杀!”
突然前方火光闪过,“轰隆隆”传来炮声。巨大的声响,仿若让时间都停滞了一秒。冲在最前方的南明士兵,只觉得前方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暴。无数的铁弹,穿过他们的身体继续往前飞去。而他们像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从空中直坠深渊……
义勇军炮队前面120丈(360米)的距离,已经很少有南明士兵站立。所有的南明士兵,被打懵了。冯少阳被受惊的马儿抛了出去,又被另一匹马踩了一脚,他估计大腿已经被踩断。钻心的疼痛,使他无法站立。亲兵们也好不到哪里?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比较幸运。这里是沙滩,被从马背上抛下一般也不会受伤。亲兵们将冯少阳扶起来,冯少阳大声道:“撤退,撤退回去!”
亲兵们抬着冯少阳往回跑,被打蒙的南明军这才缓过神。纷纷转过身往回逃,义勇军则在后面追赶。两里路虽然不远,但南明军冲锋时是跑着冲锋。等撤退时,速度就提不上来了。义勇军以逸待劳,很快就追近了南明军。一阵“砰砰砰”不时有南明兵被枪撂倒,没被打中的则拼命往辰溪府城东门逃去。实在没力气逃的南明士兵,则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冯少阳好不容易逃进城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精神高度紧张,忘记了疼痛。这一会儿,缓过神。冯少阳痛的差点晕过去,大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大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起来。
冯双礼一把抓住冯少阳,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脑袋。短短的一刻钟,自己部下就失去了三、四千人。“你这个孬货,干的好事!”
冯少阳哭丧着脸道:“干爹不是孩儿不勇猛,是义勇军火炮太厉害。”
冯双礼松开了他,心想,“这一仗的失败,的确怪不了冯少阳。冲锋的时候,冯少阳并没有停滞不前。将来打仗还要靠冯少阳,算了这次就饶过他。将他抬回去,去找个大夫。”
“是!”
等南明军逃进城内,义勇军士兵不紧不慢的打扫战场。受轻伤的南明兵,先抬到一起。受重伤,则只能让他自生自灭。
那一通火炮,打死打伤了一千多南明军,又俘虏了二千多人。郑超道,“将这2千多俘虏,全部送到江中沙洲上去,不用看管。以十人为一个小队,逃走一人就枪毙全队。相信这些南明兵,会自己监督自己。一旦有人想游泳逃跑,必会有人举报。”
尤易初这一队义勇军,走得艰难。一路全是陡峭的山路,携带火炮爬山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短短的三里路,硬是花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