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聆伸手来挡,幸好关键时候,那辆车停了下来,正巧指示灯也转成了绿色。
“不想活了啊!”马路上突然摔出来一个人,司机吓得心脏麻痹何其无辜,他摇下了车窗,满脸愤怒的破口就骂。
坐在地上的丁聆面对着眼前的大轿车,犹如被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起来。刚刚就差一点点车子就要从她身上碾过去,丁聆到现在仍然瞪着眼睛吞着口水,心有余悸。
丁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道歉一边赶紧离开这里。
她快速的招来了一辆计程车,迅速的消失在这到处都是铁皮怪物的大街上。
门铃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吵得让人格外心烦,就算是乐悠白这样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被打乱脚步的人都得烦的磨牙。
原本还想装着一派温和的脸孔在透过猫眼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人是丁聆之后,迅速的耷拉了下来,顺手就打开了门。
乐悠白在打开门的下一秒丁聆就闯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闯进了乐悠白的咨询室里,径自开启了音乐,一屁股坐了下来。
乐悠白莫名的感到了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丁聆这样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怎么回事?”乐悠白端着杯水,有些好奇的坐在了丁聆面前。
丁聆此时思绪凌乱,显得魂不守舍,缓了好久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盯着乐悠白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从“风华”出来的时候丁聆心情恶劣原本只是想要去找任孑颖吐槽的,可是刚刚那一场交通意外却让她改变了主意。因为看似意外的场面,丁聆在当时却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让人从安全岛上一把推出去的。
当时场面混乱,犯人迅速的藏进了人群中,在绿灯的时候离开了现场。毫不夸张的讲,就在刚刚,丁聆亲身经历了一场伪装成交通事故的谋杀。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她?
丁聆艰难的从自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乐悠白正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丁聆对他说道:“我想要让你帮忙查一些事情。”
“查什么?”乐悠白问道。
丁聆告诉他:“我都想起来了,在我落水失忆之前的事情。”她解释道:“现在想起来竟然十分蹊跷。”
这竟然还是从季获身上发现的端倪。昨晚上季获送她回家的时候,自己无意中提起了当年的侵权事件,却让他敷衍了过去,当时就觉得有些什么地方怪怪的。要不是今天早上让施罗珊这个绿茶心机。婊给泼了那么一下,自己还真被当成了圣母白莲花了。
如今想来,昨晚上季获那有意维护的态度,恐怕是多少知道些什么的。
也是,季获可不是什么傻白甜,就算是平常一副闷声不吭的样子,上学那会儿的大魔王,脑王,黑客之王……可都不是白叫的。他这么平平无奇之人,普通得也就是智商一百八而已。
当时侵权事件差点闹出了人命,而且侵权事件的主角——大长腿,季获才是原创作者。李鬼撞上了李逵,这种事情当时季获事后势必要经历一番调查的。
要不是查出了一些什么来,季获也不会有意的将事件压了下来,把那些知情的人全都辞退,照着昨晚季获的反应来看,只怕是季获真的打算瞒着她了。
能让季获选择这样做的,恐怕是他熟悉的人,并且也知道“大长腿”的存在。
能让季获主动包庇的,又是曾经和他在同一所大学里,知道大长腿的,在这个公司同时符合这个两个条件的,除了自己,那就只剩下一个施罗珊了。
可是为什么季获会这样一而再的向着施罗珊,按照季获的说法,他和施罗珊之前明明没有爱情。季获却愿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她,难道在对方的手上握住了季获的什么把柄?
丁聆心头一惊,莫名的感觉到了恐慌。如今想起之前施罗珊的各种有恃无恐,还有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态度,这种可能性的概率似乎又增加了几分。
然而季获身上到底让施罗珊握住了什么把柄呢?
恍惚之间,丁聆的眼前又出现了地上那滩掉出来的野狗尸体,内脏肠子稀里哗啦掉了一地,血糊糊的被捣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仅凭着皮毛尚且可以辨认。
眨眼之间,丁聆转瞬又蹲在了壮士坟的洞口处,正从那个幽深的洞里挑出一包又一包让保鲜膜层层捆起的动物尸体,由于温度和高度的腐败,除了头部以外全都化作了泥状……
耳边那个哭泣的女孩,一声一声呼唤着季获,哭声犹在耳际。丁聆一直到现在无论作何回想,都仍然想不起当时那个在背后将她从土坡上推下去的犯人那张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