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担心,”纪铎极尽温柔地抚摸着银珀的长发,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心底:“担心你并不知道什么是爱,一切都只是因为习惯。”“习惯性的亲昵,习惯我的触碰,习惯了我们之间这样的状态。”银珀的手依旧放在纪铎的心口,触摸着那一下又一下,急促有力的心跳,他仰起脸来静静地听着这心跳主人的独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纪铎缓缓地低下头,侧脸蹭过人偶无暇的瓷质额头,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他们更亲密。“我们从来都是在一起的,从我亲手塑造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无法分开了。”所以那些感情究竟该怎么定义,根本不重要,爱从来不是用语言就能描述得清的。他明确地知道,自己爱着银珀,渴望着他的小人偶,而银珀也愿意回应他,眷恋着他的靠近,他们可以顺其自然地拥抱、接吻。既然这一切都可以让银珀感觉到快乐与满足。那么,他凭什么否定,银珀的感觉就不是爱情呢?他的人偶,也在爱着他。在这狭窄的走廊中,纪铎搂住了银珀纤细的腰,将人偶整个环抱起来,抵在自己的胸膛与玻璃柜之间,然后低头带着那独有的气息缓缓靠近,最后落到了银珀的唇上。温暖浸润了冰凉,柔软地辗转过微硬瓷质,用吻探寻着他曾经亲手塑造出的唇齿,纪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不确定,释放出心中的野兽,健硕的肢体肆意地缠抱着银珀,将他的人偶困在宽阔的怀抱中。而银珀并不懂得羞涩,他完全顺从本能地接纳纪铎的一切,瓷白的双臂甚至主动勾搂住哥哥的脖颈,满足地享受着这拥吻,让自己的身体尽情地被纪铎的气息侵略。(只亲了,抱了,没干别的,给审核递水擦汗)没有人能够定义爱,对于他们而言,永远属于彼此,永远拥有彼此,就已经胜过所有的答案。-----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并没有着急离开,就在这宅子里住了下来。深秋难得晴朗的天气里,阳光虽然算不上温暖,却十分灿烂地照着遍地金黄的落叶。纪铎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与看似复杂陈旧的机械手,在block的帮助下,将工作间里所有可能有用的东西,一箱一箱地搬出来,在院子里重新整理登记。银珀并不想与block合作,于是从纪铎的手中接过了除草的任务,直接骑到了除草机械狗的背上,双手揪着它的耳朵,欢呼着在庭院里自由地狂奔。沉寂已久的庭院,在这个本应凄凉的季节里,却忽然有了生机,无数枯黄的草蔓倒在机械狗的爪下,露出原本漂亮的碎砖小路。银珀坐在机械狗的背上,颇有成就感看着被自己修剪过的地方,却仍旧觉得不满足,转眼就要指挥着机械狗去冲跳那葡萄架。虽然在工作,但一直关注着人偶那边动静的纪铎,立刻扔下了手中的东西,长腿迈步踏着荒草,在机械狗跳起的瞬间,一把将欢呼雀跃的小人偶拦腰抱下,夹到了怀中。“哥哥!”被抓住了的银珀却并没有心虚,反而更加高兴地搂住纪铎的脖子,趴在纪铎的肩膀上,伸出手来继续去够架子上的葡萄。然后故意将那酸滋滋的紫葡萄,往纪铎的口中塞。纪铎纵容着人偶的动作,皱眉咬破了葡萄,让那酸涩的汁液溢满唇齿,然后又故意低头去蹭染上银珀白瓷的唇瓣。银珀虽然尝不到酸味,但还是笑着想要往纪铎怀里躲,但这么一躲却被纪铎蹭吻到了更多的地方,整个脸颊都被染成了小花猫。“还闹不闹了?”纪铎将小人偶牢牢困在怀里,凑近抵着银珀的鼻尖,不像是训斥倒像是诱哄。纪铎本来以为,两人十几年亲密无间的相处,无论关系有了怎样的转变,都不会影响什么。可这一次,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错了。自从那天说开后,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着更多的拥抱、更多的亲吻,每一次身体的接触都会带来无法言说的快乐。恨不得永远留在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中,永远享受着相拥的满足。机械狗自己傻傻地跳在架子上,有些茫然地看着下面的主人,不知道接下来的命令是什么。而这时,最近一处小显示屏带着block的脸,移到了它的旁边,变化出发怒的表情:“傻站着干什么,你可没人抱下来,快去除草。”机械狗像是被伤害到了般,发出一声电子嗷呜,用爪子刨了刨自己的眼睛,然后才“嗖”地一下跳回草堆里,继续任劳任怨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