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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躺下！&rdo;

红卫兵肖冬梅仿佛幼儿园里一个最听阿姨话的小女孩似的，乖乖地仰面躺下了。

&ldo;盖上毛巾被！&rdo;

肖冬梅默默将毛巾被盖在身上，只露着头。

女郎说：&ldo;听着。忘掉你父母从小对你的教育。正因为他们对你的教育太多了，你才半精不傻的。今后，我要对你进行再教育。我有责任把你变成一个很现代很前卫的女孩儿！明白我的话吗？&rdo;

肖冬梅小声说：&ldo;不明白。&rdo;

女郎的双手又往腰际一叉，又咄咄地瞪她：&ldo;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说的不是中国话呀？&rdo;

&ldo;现代的意思我懂。但这个词是形容科学的，不是形容人的。用来形容人就是用词不当……&rdo;

&ldo;听来你语文学得还不错！&rdo;

&ldo;是不错嘛。我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大姐，现代的女孩儿该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呀？&rdo;

女郎一怔。

&ldo;前卫的女孩儿又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呢？&rdo;

&ldo;……&rdo;

&ldo;大姐你究竟打算把我变成什么样的女孩儿呢？&rdo;

&ldo;这……这一点我一时也不能向你解释明白。总之，是特别开放的女孩儿……&rdo;

&ldo;大姐，你又用词不当了。&lso;开放&rso;这个词是可以用来形容女孩儿的吗？&rdo;

&ldo;听着！我说话时你不许打断我！没大没小没礼貌！全中国，不，全世界中学以上文化程度的人，都知道&lso;开放&rso;这个词是可以用来形容女孩儿的！也都明白一个现代的女孩儿前卫的女孩儿是什么样的女孩儿！你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当自己是中文教授哇？&rdo;

女郎挥着一只手臂说时，肖冬梅困惑地不停眨眼。她是真的又困惑多多了。

女郎又说：&ldo;以后，我怎么教育你，你他妈都要无条件地接受！而且要绝对地相信我是不会教你学坏的！我自己都不是坏女人，我他妈能把你教成一个坏女孩儿吗？现而今，做一个彻底的坏女孩儿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比做好女孩儿难多了。就是我想把你教成一个彻底的坏女孩儿，也没那么高的水平！明白吗？&rdo;

&ldo;……&rdo;

&ldo;说话！明白就说明白，不明白就说不明白！&rdo;

&ldo;大姐，我……我不明白……&rdo;

&ldo;宝贝儿，这就对了。这才乖。我也没指望我一说你立刻就明白了呀！以后你会渐渐明白的。你明白的多了，咱俩对话就更贴心了。你觉得那样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以后，我教导你十句，你起码要接受五句。&rdo;

&ldo;不，大姐，我会十句全都接受的。&rdo;

&ldo;真话？&rdo;

&ldo;真话。对大姐的话，我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在执行中加深理解。&rdo;

红卫兵肖冬梅模样极为虔诚。

轮到女郎困惑地眨眼睛了。她不但相信了红卫兵肖冬梅的虔诚，而且深深地感动于肖冬梅的虔诚了。同时，暗暗吃惊于那可爱的少女竟能张口就说出使自己听了感觉格外的好，又有着似乎相当深刻的哲学意味儿的话。

她要求道：&ldo;宝贝儿，把你刚才的话再重说一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