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花滴滴答答的愉悦响着,映衬着门铃讨厌又刺耳。不受欢迎的人。唐思源挑挑眉,像是没有听到任何杂音。浴室的门开了,田清澄披着浴巾,赤脚走了出来,问道,“外面是谁?”唐思源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口干舌燥不已,一双眼睛恨不得钉在她的身上,站起来踱步到她面前,低沉道,“不相干的人。”眼神危险而性感,彻底点燃了周围的空气。田清澄笑了笑,用手把唐思源推进浴室里,亲吻着他的嘴唇,诱哄道,“洗得香喷喷再出来。”唐思源洗澡的时候,田清澄插上卷发棒,将齐肩的头发弄了个微卷的慵懒发型,戴上两只红色的小狐狸发夹,换了一身红色的性感薄纱睡衣,在脖子和手腕处喷了点香水,哪里还有什么乖乖牌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准备吸食阳气的妖娆小狐狸。门铃终于不响了。她对着镜子妩媚一笑,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在过道处等候着她的男人。于是唐思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令他血脉喷张的一幕。什么理智、成熟、正经、谦和、温润……顿时所有道貌岸然的皮囊全部被舍弃在一旁,露出了性感而骚气的气息,伴随着浓浓的荷尔蒙,唐思源放任本能上前搂抱住她的腰肢,灼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而行。激动的,兴奋的,颤抖的,炙热的……将两个人燃烧殆尽。夜晚,最适合放荡不羁的缠绵。事实证明,那个悬吊式的确比较磨人,但爽也是真的爽,唐思源和田清澄海天胡地了一整个夜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解放。唐思源梦里满满都是田清澄性感的身影,一帧一帧的回放着,所以当电话铃声从远处响起时,就格外扰人清梦。被吵醒的田清澄在床上翻来复起。他迷迷糊糊的用手摸着床头柜,半天没有摸到,这才想起来昨天他把手机放在客厅了,于是浑身酸痛的爬起来,安抚的拍拍田清澄背脊,踩着拖鞋去找手机。他小姑的电话,唐思源以为是过节问候,没有当一回。“喂,小四啊,找你真难哦!你的那个小区是不是叫什么翡翠公馆啦,怎么找不到你的人?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晓得,我和你妈就在小区门口呢,带了蛮多东西,你能不能来接接我们?”这句话如同一道雷劈在了唐思远的脑袋上,他懵了一下,沙哑着嗓子问道,“嗯?你们在哪?”“你们小区门口啦!”唐思源,“……”老天爷!他小姑和老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唐思源深深的吸了口气,瞬间无比清醒,清晰锐利道,“小姑,你和妈先等着,我去接你们两个人,我现在不住在那个地方,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一个小时后到。”他挂了电话,看着凌乱的狗窝,狠狠的耙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进入房间把头捂在田清澄肚子上狠狠的赖了赖,声音格外悲催,道,“清澄,我妈和小姑来了。”田清澄打了一个哆嗦,被吓醒了。小姑娘15田清澄目光幽怨道,“我被你吓醒了……”唐思源抱歉的揉了一把她的头,打开衣橱拿出一套休闲服,快速换衣道,“他们去了老房子那里,我去接他们,一去一来差不多两个小时,你比我累,再睡睡。”田清澄用手撑着脑袋,极为享受的看着那遒劲有力的身材,道,“我可以想象门外面有多凌乱。”唐思源尴尬的笑了笑,昨天夜晚他们两个人的确太疯了,道,“我弄好了再出门。”田清澄哪里舍得看他这么辛苦,跪坐在床边帮他把衣领弄好,提醒道,“不用你忙来忙去,你去接他们,家里我来收拾,在路上记得好好问一问情况,不然也不会不打电话,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找你。”说到这里,唐思源心里也是一沉。他爸妈每次来找他,都是一些糟心事。第一次,他爸喝酒,把别人头给打破了,害怕坐牢,急急忙忙躲到他这里来,打架原因:争辩他到底能不能做出一番事业。第二次,他爸买啥基金彩票,被人骗了,找他帮忙还债,哭哭啼啼说是看他在外面打拼得太辛苦,想要为他获得很多很多钱。第三次,两老动手打架,他妈说他爸老不死的还在外面和女人拉扯不清,来他这里闹离婚,问他是选择妈还是选择爸。第四次,来找他要钱。第五次,替他承诺帮助亲朋好友找工作,因牛皮吹得太大,让他看到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就精神紧绷。……他20岁之前,家里贫寒如洗,水波不兴,他20岁之后,随着他事业做得越来越大,问题越来越多,有的时候,唐思源很想问一问,他爸妈这么一把年纪了,脑袋里到底在想些啥?田清澄看他目光深沉警惕,像那站岗的警犬,充满浓浓的恐吓感,心里一乐,道,“大过节的找到这里不容易,若是妈她肯说,说明情况不严重,我们就找个地方玩玩吃吃,再把他们送回去,如果妈不肯回答,那说明问题比较大,她本来胆子就小,你再冷冰冰的一张脸吓她,肯定越拖越严重,对妈记得温柔一点。”唐思源指着自己苦逼兮兮的脸,苦笑道,“我这叫冷冰冰?”他对她妈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副好牌递给她,能打得稀巴烂,毫无主见就算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他是她的儿子,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田清澄莞尔一笑,拥抱住他,道,“你又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表情有多严厉,我偶尔看了都害怕,更何况是妈,她本来见得人少,年纪又大,当然就更悚你了,乖,我们多体谅一下。”这声乖让唐思源心里又酸又甜。尝过了被理解被支持被信赖的滋味,其他的东西变得好像都微不足道。送走念念不舍的唐思源,田清澄看到乱糟糟的屋子,抓了抓脑袋,立刻打电话给附近的保洁公司,要求——半小时内到,一小时收拾干净,工资三倍。有钱能解决的问题永远不是问题。打完电话,她扑倒在床上继续补眠。啊,舒服……于是当唐思源领着人回家时,家里已经焕然一新,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唐思源挑挑眉,瞟了一眼穿着长裙的田清澄。还是一个会讨巧的小姑娘呢!田清澄袅袅走过去,亲热的挽着唐母的手臂,道,“妈您累不累,您下次过来提前打个电话,我们也好去接您,我好几次都想回家看看您,但家里只有思源,我担心他回家吃不上饭……”优雅不俗的整洁房子让格格不入的唐母和唐姑妈宛如两只灰扑扑的鹌鹑,恨不得用手擦擦脚底板,就怕踩脏了那光可鉴人的地板。唐母更是瑟缩的吞吞口水道,“是清澄啊……”唐思源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的媳妇不是清澄还有谁!看他妈说的话,气死个人!茶几上早已经准备了点心和水果,电视机也开着,这无端的让两个老人觉得环境熟悉,逐渐放下心中的防备。田清澄去厨房倒水,唐思源屁颠屁颠的跟过去,附耳道,“聪明的姑娘,辛苦了,这么大的屋子,你的手收拾得酸不酸?”“明知故问,还问我手酸不酸,你怎么不问我腰酸不酸呢?”田清澄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腰窝,道,“等会记得配合,我看你妈这个样子,估计又在家里受累了……”唐思源事业扩大后,把老家的老房子加固,又在镇上和县城里买了房子,每年都拿一大笔钱给唐母,于是二老没再下田做事,专门住在镇上养老,羡煞了所有的父老乡亲,要说唐思源应该无后顾之忧,可以专心打拼事业,奈何唐母性情太软,完全把不住唐父,家里的钱总会落到唐父手中,唐父又非常有主意,拿着钱东弄弄西玩玩,钱就无缘无故没了,而且年纪越大,手中钱越多,唐父越发看不起软弱的唐母,再加上唐父的几个姑姑在旁边添油加醋,搞得唐母心累不已,常常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