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为人冷漠了17年,没有积累骂人的脏话,脑子里居然一时半会儿只蹦出了【废物】俩字儿;奈何此刻他在省城,肖百万在帝都,隔着网络信号揍不了对方的脑袋。
安然只能干生气,生气五秒后,问:“教练把你留下来干什么?你现在才知道联系我,我又能干什么?”
肖百万瘪着嘴哭。他的办事能力本就一团浆糊,遇到大事儿,又遇到执拗的许多,根本没有任何法子,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难为小学渣了。
肖百万:“组委会知道我们遇到了车祸,同意让我们更换参赛球员名单(15人),明天重新报给他们。我们虽然来了30个人,但按这个情况,我根本凑不齐呀,能整出5个人上场都很勉强,唯一几个轻伤的都没经验,纯粹来帝都观摩的新人。许多也不可能打比赛了。我。。。。。。我是不是该申请弃赛呀?”
不得不说,能够想到弃赛,已经是小学渣的思维极限了。
肖百万:“弃赛的后果,回学校我来承担。”
小学渣还是有担当的。
肖百万哭得厉害,强忍着抽泣把话说完:“我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问一下我这么做可以不?会牵连到许多不?应该不会吧,他在医院呢。”
小学渣蠢归蠢,但知道给安然打电话,就不算无药可救。
安然的脑子飞速旋转,思考10秒,问:“教练的意思呢?”
肖百万:“教练再三叮嘱,尽量不声张。”
安然:“我不是问事故,我是问凑不齐比赛人数的事,关于弃赛的事。”
肖百万擦擦鼻涕:“我没告诉教练我的想法,我先给你打的电话。教练只让我尽量凑人数,其他的啥也没说。”
安然表情犀利又决然,他抿了抿嘴,用舌头剔掉粘连在牙齿背后的菠萝残渣。
吞下。
站起。
询问:“陆千川,你身份证带身上了吗?”
陆千川把手里的餐盘放下,站正回答:“带了。”
命令:“肖百万,立即给陆千川定机票,他来帝都归队救场。”
肖百万一听,骤然停下哭泣,眼里闪出希望之光。
肖百万and陆千川:“遵命。”
承诺:“我现在就回学校。去年因为读高三而退队的队员,我得有8个。。。。。。我今晚给你确认名单,你负责航班,明天一早我会把人带到帝都来。”
肖百万提醒:“可是。。。。。。还有3个月就高考了,人家会愿意来?”
坚定:“你们保持手机畅通,保证可以与我随时联系,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20分钟后,
游学营结束午餐,带队老师清点人数时,惊慌发现——不辞而别脱队人数:2。
安然没有坐火车,而是直接叫了辆网约车,从省城杀回学校。一进校门,直奔骨灰盒找副校长。副校长定然早已知晓,安然需要先确定副校长的意思是咋样。
安然在骨灰盒里没见到要找的人,直接电话联系。
副校长接到安然的电话,一点儿也不惊讶,很平静地告诉安然,他在高三年级组办公室。
安然不耽搁,直扑高三。他琢磨着,副校长先行一步在那边儿,看来是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搬老队员做救兵去了。
从骨灰盒到一号教学楼的最顶层高三办公室,不擅体育的安然竟然只花了4分钟。
当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副校长、高三年级组长、体育处主任、教务处主任以及好几位班级主任齐聚一堂,不知已经对峙了多久。
老师们见到这位想要低调但偏偏成为学校大红人的安然同学闪现而至,都表现得十分理所当然,毕竟大家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安然作为一名学生,走近老师们站成半圈儿的圈子,违和感满满,却又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天呐~~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跑回来。”教高二年级的曹尤鱼老师也在这儿,应该是故意蹲点儿某人的,捂脸痛惜自己打水漂的5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