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张校长问楚寒。
“怎么样?”楚寒一路过来就在琢磨张校长找他是什么事情,最近班上的情况很好啊。前几天校内教研活动的听课,虽讲得不是很出色,但却也说得过去。会是什么事情,不会又是谈书法的事情吧。
“还行吧。”楚寒轻轻的笑着说。
“怎么个‘还行’法?”
“就是……”
“什么就是,”校长先是脸一沉。一想,这事情不能太过严肃,转脸笑道,“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怎么现如今这说话办事还像个孩子,没有开窍啊。”
楚寒依旧不明白校长在说什么,但听清楚了:不是夸自己。
“我问你,上周给你介绍的女孩怎么样?”看着楚寒一脸茫然的样子,张校长心想:我不说破,眼前这个傻傻的大男孩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楚寒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听,脸顿时红了。
“您上次不是问过了么?挺好的啊。”
“挺好的?”
“是啊,怎么了?”
“不怎么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就没有谈过恋爱?”
楚寒认真的点点头,仿佛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很谨慎和小心。
“没谈过?……没谈过,不要紧。那电视上整日的放,看也看会了。——说句实在的,我看你们班的学生都比你会谈,——再说,这事情也不用学不用教啊。——况且我还教过你呢。”
“您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啊。”楚寒听了不服气,小声狡辩道。
“还说冤枉你啦。”张校长听得真切,“你会谈?上周跟人家联系了没有?”
虽说张校长今天有些急,但楚寒明白张校长的好意,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自从见面后,心中对清月充满了好感。说话清脆似珠玉落盘,笑声欢快如铃声悦耳。没有假意的扭捏、矫揉的害羞;矜持有度,大方得体。自己曾度日如年般的数着日子,等待着周末的到来;可是,周末一到,他的心就紧张着飞快地加速跳动;又像是空气中的氧气稀薄起来,让自己不得正常的呼吸。拿起手机,心跳声隐约可辩,手指颤抖。说什么?“你好,林老师。”不对,这样似乎太生疏;“你好,清月。”不好,太过亲热;“你好,林清月。”也不好。这个“称呼”就想了半天。此时,心不跳得厉害了,手不抖得厉害了,可电话依旧没有打出去。突然,又想起我该以何种方式邀请她呢?怎么说呢?直接一点?含蓄一些?“有空的话,出来玩?”“我请你吃饭?”都不好!可那该如何说呢?——可是,倘若她拒绝又该怎么办?怎么样说,让她既能明白我的心意,而又不拒绝我呢?
一想,一琢磨,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对自己又悔又恨又气又恼。悔的是,自己怎么没有恋爱的经历;恨的是,自己口拙嘴笨得竟连句话都不会说;气的是自己连勇气都没有;恼的是,自己怎么是这种性格的人,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然而,自己又突然宽慰起来,第一次相亲就遇到自己中意的。
如此这般,一上午的时光磨蹭过去了,却也没有联系清月。心想,下午联系更是不妥,心中虽然着急,却也没有想起怎么说。看书,半天翻了大半本,却不是看了什么书。写字,墨磨了半天,笔却迟迟没有抬起。于是,周末便也没有联系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