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忌听沙月这般说,既没有言语告饶,也不曾动手,他知道,一旦两人打起来,那只蛊虫甚至可以直接钻到谢慈脑子里,她会死。
而他不会冒着她会死的风险做任何一件事。
抱起女孩往外走,他居然是一副认了命的态度。
沙月眼中略有一丝意外之色,但没有阻拦,今夜还很长,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根本就等不到天明的那一刻。
穿过狭长的洞,萧无忌将女孩放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又撕下一角衣衫,给她擦脸上的汗。
他动作小心,好似在碰一尊易碎的瓷器。
二十年前,北朝新皇就死在这样的蛊毒下。
他知道,蛊虫进了体内,除了蛊主驱使,否则直至宿主死掉都不会出来,更有甚者,蛊会蚕食人的五脏六腑,中了“月落沙”的人,轻则意识不清,重则身上的皮肤受到侵蚀,一大块皮肤就好似粒粒沙子那样脱落。
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火烧般的灼痛,就像烙铁按在皮肤上,让人恨不得自毁身亡。
往事倏忽掠过,他不愿浪费时间回忆。
只是凝视着女孩那双弯月样的眉,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像春天的花。
骨子里,却是野草那样生生不息。
“可爱的女孩。”
这个可爱女孩和他本无缘分,可他们居然真有一天成了师徒。
他想起她刚来那天,如果她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恐怕也只能望着她的背影目送。
她没走,很乖地叫他“师父。”
师者为大,自当怜爱弱小。
萧无忌将谢慈搂抱在怀里,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五指相扣,他微笑着,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场完全由他主导的吻,和谢慈小打小闹不同,他不仅唇在动,齿在动,喉舌在动,甚至经脉也动了起来。谢慈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游走,手掌处开始热,最后竟到了发烫的地步。
烫得她醒了过来,一下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放大的眉眼,他闭着眼,正在专注地“吻”她。
谢慈“……”
脸上陡然变得火辣辣的,她说不出一个字,嘴唇被人攻陷,只有眼睛睁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