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严谦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生硬,像是在埋怨瑟,其实接下来直接上飞机会遇到熟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也不是真得怪瑟一,就是觉得刚才那个什么铭铭哥哥对瑟一的感觉,让严谦总是有些吃味。
严谦父亲严军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他知道儿子这个口气是因为什么,便帮儿子解释到:“主要是担心安全问题,不知道是什么人怕万一伤害到你。你们回去这段时间也要注意安全。”说完很和蔼的冲瑟一笑笑。
瑟一回到:“好,我知道,谢谢您。”
一路上瑟一两只手一直紧紧的交叉攥在一起,脑袋里都是刚才看到爸爸闭着眼睛的脸庞和妈妈抱着她的场景,眼泪悄无声息的往下流,不停的流。严军看到瑟一的手使劲握着自己的手,手指都被勒紫了,想要开口安慰她一下,可还是没有说什么,转头跟严谦说:“喝点水吧。”严谦知道父亲指的是瑟一,便把瓶盖扭开递给瑟一,瑟一只是一直拿在手里没有喝。
到了机场,三合企业老板的私人飞机已经等在那里,这是严军可以信任的商人,任何私人行为不便动用军队资源时,都是让他安排。严军跟他们一起下车说我送你们上去,严谦把瑟一手里的水拿过来,一边往飞机走去一边把整瓶水一饮而尽,然后扣上盖子让旁边的人拿去扔了。上了飞机,严军坐下来,瑟一和严谦也都坐了下来,严军安排了海关边防的工作人员过来给瑟一和严军的护照上盖出境章。
一切都妥当后,严军开口对瑟一说:“孩子,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严谦帮你,你母亲不会有事,不要担心。”瑟一看着严军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您。”严军站起来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说着转身看着严谦继续说:“照顾好瑟一,注意安全。”瑟一站起来以示礼貌,严谦跟着父亲走下飞机。
“你跟她讲了我们两家的情况吗?严军问儿子严谦。
严谦摇摇头说:“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回去安排几个保镖,最近尽量低调,多照顾她一些吧。”严谦明白父亲的意思,看得出今天他也很受触动,“谢谢爸”。严军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进车里。
这趟飞机只能先到新加坡,再从新加坡转普通民航回美国,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飞机起飞后瑟一躺平眼睛一直注视着身体右前方,脑袋很乱又空空的。
严谦拿了一瓶水走到瑟一面前用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左胳膊,瑟一把头转过来看着他,严谦把水瓶拧开仰头没有沾到嘴巴往里倒,大概喝了半瓶后,把水递给瑟一,瑟一也隔空把剩的水喝完。严谦又拿了一瓶,用眼神询问还要喝吗,瑟一点点头,严谦递给她,瑟一没有接,用眼神告诉他你先喝,严谦打开水,这次他没有隔空喝而是用嘴巴直接喝的,瑟一接过水隔空把水喝完说了一声谢谢,继续转过身去一个人呆着。
不知放空了多久,一转头看到严谦坐在自己左边把身子探过来,不知跟她在说着什么,她把无线耳机拿下来还是用眼神在询问:“你在说什么?”严谦才发现他说了半天,瑟一竟然都没听到。他压着脾气问瑟一“饿不饿,要吃东西吗?”瑟一摇摇头。
严谦知道瑟一心里有些不太敢相信他,从刚才喝水到现在,她内心恐慌的不知该信谁该防谁。可是他对她的心,还有这趟飞行他是拿命来陪她,今日如果有任何意外他是跟她共存亡的,而这些被她拿来怀疑防备他,严谦理解瑟一现在的彷徨,可是真心被质疑也实属不好受。
“我不会害你,我吃你吃,OK?”严谦尽量平和的跟瑟一讲。
“我不饿”瑟一终于开口说了句话。说完继续转过身去发呆。严谦也是养尊处优的爷,可是在瑟一这里鼻子都快被碰变色了。两个人没有再讲过话,飞机到达新加坡后,无缝衔接安排好的人一早已经准备好,在其他乘客还没有登机前直接把他们送上飞机。负责接机的人给他们准备了食物,瑟一还是不肯吃,严谦也没有心情吃。
瑟一低声跟严谦说:“对不起,我真的不饿,你可以吃。”瑟一有些尴尬的跟严谦道歉。她知道严谦的父亲应该就是对立派系的核心人物,现在她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和态度来面对严谦,讨厌他埋怨他,可是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开始瑟一没有想像到会有多危险,回来这趟看到所有人的反应还有爸爸妈妈目前的境况,她才意识到回来这趟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而就是这样严谦都愿意陪着她,这份情一生不见得能遇到一次,她心里有多么感激他。可是如果要感激他信任他,可是对方是真正导致目前这些状况的源头,虽然跟严谦无关,但是瑟一总归还是没法心平气和的像从前一样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