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一摇头,严谦问为什么?
瑟一说:“怕上瘾。”
今天是瑟一搬到西雅图整一年,回想一年前感觉是很久远很久前的事情了。记得搬进来的第一天还没有买家具,一个人就枕着自己的包,盖着衣服缩在地毯上睡了一夜。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让自己如此折磨,可是那阵子她总是各种跟自己过不去,想到爸爸妈妈的处境。
一年后,爸爸身体状况已恢复多半,被送到特殊疗养院一边恢复身体一边接受工作组调查。妈妈还呆在原来的地方,瑟一心境平静了很多,至少她的爸爸还在。这期间她有想过要拜托严谦帮她带封手写的信给爸爸,可是思量来去还是没有开口。严谦时不时会发讯息告诉她父母的一些情况,当然都是报喜。这一年来她感觉严谦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种见不到,听不见却让她对严谦的感觉更强烈了。可是无论怎样爸爸妈妈的事情没有最终的结果,她都不能让自己跟严谦过于接近。
这一年里,瑟一过得很平静,工作,上课,每天回家看看书写写东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有时也会跟试图要追求自己的男生出去逛逛博物馆,吃杯东西,吃个饭。只是她没觉察到每次她跟男生约会时都会收到严谦的讯息,这种时候她满脑子想得都是严谦,对面前那个男生是张三还是李四都搞不清了,经常草草结束约会回家。
到了爸爸妈妈出事两年半后,事情总算接近了尾声,一些关联的人也相继宣判,瑟一的妈妈终于被送回家,爸爸不出意外的被判处无期,私下以身体原因被留在了疗养院,再过一年两年,组织会给他安排一个住处,悄悄让他回家养老。之所以是这样的结果完全是仰仗颜色二代的身份,顾及到了瑟一爷爷和外公当年为国家的血汗功劳,当年两位老人舍命为国,如今换下了张贤瑞的命。
这期间,每次严谦回国都会单独询问父亲关于瑟一爸爸张贤瑞的情况,总是试图催促父亲能不能快点结束。父亲很无奈这并非他所能掌握的,他明白儿子的心意。被问烦了,严军也本着尚国父母的育儿传统,奚落鞭策儿子,怪他魅力不够。说完还不忘拍拍他肩膀,摇摇头说:“儿子,有时不能光有真心,还是要适当讲究点方式方法。一个女孩你陪着命都没追来,你这功力不够啊。”
这个父亲是专门给严谦心里添堵的。
第30章:送别外公
距离新年还有两天,妈妈终于回家了,电话里与瑟一两个人哭得不能自已,手里握着电话的瑟一浑身一直在发抖,抖得说话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在这之前,严谦已经在讯息里告诉瑟一,近期她妈妈便可以回家。挂了电话瑟一定了最早一班航班回尚京,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的东西好像瞬间化开了,结束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虽然身份已经不同,但是比起悬而未决的忐忑和焦虑,已经不重要了,瑟一认为。
回到尚京北京,妈妈和瑟一一起去看了爸爸。相较妈妈,爸爸的状态要差很多,他始终还不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境况,身体,身份,都成了一个弱者,整个人郁郁寡欢。学了心理学的瑟一试着各种安慰引导爸爸,可是患者太过不配合,拒绝接受这一切的安排,心有不甘不公。走前妈妈跟在那里的工作人员提议给瑟一爸爸做一个心理评估,是否有抑郁症的可能。
看完爸爸,瑟一和妈心情都十分低落。妈妈安慰瑟一说:“给爸爸一些时间,一切都会过去的,能不能走的出来得靠他自己。
大年初四是瑟一外公的生日,89岁高寿。生日宴上,他特别感慨这个生日女儿和最喜欢的外甥女都陪在身边,看的出来老人家特别开心,酒量一直很好的他,那天只喝了一点就有些醉了。
宴席开始时,老人家拉着瑟一非要让她坐到自己和瑟一外婆中间,“你从小就是这么坐的,我和你外婆的椅子中间加一个小凳子,这就是你的专座,没有别人。
瑟一坐下,外公一直给瑟一夹菜,都是瑟一从小爱吃的,看着瑟一吃,老人家湿了眼圈。跟其他人说我们瑟一跟外公最像,坚毅,一早我就知道,但她比我更好,她脾气像她爸爸,不急不躁,稳重,冷静。外公最看好你。瑟一从小就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不爱哭闹,听话,从小性子就沉静,一个人也呆得住。长的也可爱,小脸粉□□白的,像过去的陶瓷娃娃一样,所以外公从小给她起了个名字瓷娃娃。
只是胆子特别小,上小学前从来不敢一个人出去玩,只有表哥周末来外婆家时瑟一才敢跟着他一起在院里跟其它小朋友玩,平日里想出去玩时就一定要外婆陪着,其他人她也不要。外婆没时间,她就透过窗户看着别人玩,也不要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