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就尴尬了。
我应该去学一学表情管理。
半杯牛奶下肚,我的哭却没有止住。
不知怎么搞的,我竟然越哭越厉害,像一个缺爱的小孩,终于得到了千金难买的关怀。
岳昇再次蹙眉,我看见他唇角动了动,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我努力憋住眼泪,却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他的神色似乎有一丝变化,眼睑垂了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嫌弃我。
作为一只求生欲很强的鸟,我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他,抽抽搭搭地说:“昇哥,我是小太阳,不是小麻烦,我就哭这一回。”
他好像僵了片刻。
又或者这只是我的错觉。
因为要干活,他穿得很少,我隔着衣服摸到了他的肌肉。
我学会了一个词,肌儿梆硬。
他没有回抱我,但也没有推开我,我就这么被安抚到了,又打一个哭嗝,抬手擦眼泪。
他提醒道:“牛奶冷了会腥。”
我立即咕噜噜喝完。
早餐后,我终究未能摆脱去村长家的命运。
路上,我琢磨着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想想还是算了。
岳昇如果真要把我的秘密捅出去,我就要,我就要——
唉,我也不能把他怎样。
做人可真难。
是我太天真,着了他的道。
昨天我是被岳昇背回来的,昏昏沉沉,没来得及看村子长什么样。今天双脚着地,狗见了我都得绕路。
为了化形,我做足了功课,知道有个成语叫做狐假虎威。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鸟假人威?
毕竟如果我现在还是一只鸟,野狗们早就冲上来扒我的毛,咬我的脑袋了。
我虽然可可爱爱,但我不想没有脑袋。
我怀着万分沉痛的心情,来到村长家,进门之前还幽怨地瞪了岳昇一眼。
他像是完全没有接收到我的电波,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村长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满脸褶子,皮肤黝黑,浸透了岁月的风霜雨露。
但村长居然笑得很和蔼,一见我就冲我招了招手,咧着两瓣黄色的大门牙,“岳老师,这就是你们昨天救回来的小伙子?”
我看着那两个大门牙,怀疑村长是兔子精。
那我们岂不是同类?
五分钟后,我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