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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十五章乐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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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君洋洋洒洒一大段对彭祖手艺的羡慕好奇后道。“虽然我们看彭祖，觉得他很厉害，但在当时，祖宗是濁山氏，母亲是濁山姮，他却跑去当厨师，是非常有辱家门的事。濁山姮气得不轻，第一反应便是将儿子掰回正途，但被鯈拦住，鯈跟濁山姮看法不同，他觉得，不管从事什么职业，只要是你真心想做的事就行。当然，对濁山姮肯定不能这么讲，他只是表示，赤帝为了防止家族势力坐大，不允许一个家族有两个以上的人位列公卿，只要你一日是公卿，彭祖不论多能干都不能成为公卿，除非你回家养老。”

“濁山姮肯定不愿意为儿子的前途委屈自己，但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的，儿子这么年轻，几十年后位列公卿也来得及。鯈只好祭出杀手锏：我觉得你的身体还能再活四五十年，而赤帝一定比你更能活。”

“直白点就是，儿子在从政这方面的前途已经被你俩的存在给卡死了，反正儿子也不喜欢，既如此，何不放他自由？至于做厨师丢人与否，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丢什么人？”

“濁山姮被说服了，至少对前半段是认同的，而后半段，一家三口，两个人意见一致，她还能怎么着？”

“但如果你以为彭祖最气老妈的地方是从业的话，那我表示，你真是太小看彭祖了。”

濁山姮：“。。。。他还干嘛了？”

隰叔道：“人生大事不过成家立业，立业已经气过你，估计是成家。”

也确实是成家，濁山姮希望彭祖娶一个前途好出身好的女子，而彭祖娶了旧贵族后人的魏兕。

“魏兕的祖父与父亲都是血统贵族，这种身份为什么没被赤帝杀了或流放？这个得从她的祖母笙说起。”

“笙是辛国一场灾害下的孤儿，她父母还活着，但她的父母决定将她下锅煮了，是赤帝救了她。那段时间赤帝救了很多类似处境的幼童，但赤帝觉得自己不能白养这些幼童，便找了先生给幼童上课，教授幼童知识，等幼童长大了可以更好的回报自己。笙因此成为一名身手不凡的医者，并学了一肚子间谍知识，长大后以游医的身份去了冀州，在冀州开甘木医馆，给穷人与野人看病，深耕乡野。”

“。。。。冀州男尊女卑的风气那会已经很严重，对女子的审美是柔弱，魏奚齐从未见过笙这样的女子，一见钟情，遂对笙展开热烈的追求。。。。虽然笙记得自己是间者，但魏奚齐是真的执着，追了她快十年，最终笙也服了，答应了奚齐的求婚，俩人婚后曾恩爱数年，但俩人的世界终究有差异，笙始终不愿改变自己，无法接受贵族的一切，俩人最终分居，变相和离，没完全劳燕分飞纯粹是因为俩人还有个儿子。。。。那个时代，战争频繁，亡国如吃饭喝水，以奚齐为例，他亡了三次国。国尚且如此，何况个人。。。。俩人的独子也在战争中死去。。。。”

“赤帝的军队攻破方雷国后，奚齐做为旧贵族要被流放，有人劝做为功臣的笙向赤帝求求情，免奚齐流放之苦。但笙表示不行，我不想赤帝为难。也幸亏她没提，因为赤帝手下有不少出身旧贵族的人，这也是贵族的传统艺能了，多方下注，不论谁赢了他们都不会输，结果撞上赤帝这股泥石流。”

“赤帝表示，我愿意看在你为我鞍前马后的份上赦免你们的家人，但仅限于生你们的和你们生的，其余的，比如兄弟姐妹、比如配偶，统统不赦免。笙若向赤帝求情，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奚齐也是个奇男子，他并未因为笙拒绝为自己求情而怨恨笙，还将自己被允许保留的财产都留给笙与孙女魏兕，被流放炎洲后踏踏实实垦荒，同鲛人做生意，为赤帝筑了一座城，得到赤帝的特赦，回到冀州同一直等自己的笙团聚，后累官至邑令。”

“言归正传，虽然因为笙的缘故没被连坐，但魏兕的身份其实是有点尴尬的，这点从她读书时与彭祖成为好友也能看出一二，他们都是旧贵族之后。。。。”

“。。。。虽然两边家长都不赞同这桩婚事，架不住两个年轻人主见强，经过多年长跑后，彭祖最终抱得女神归。。。。与彭祖不同，魏兕从政，是政界新秀，但她因为笙的教育对赤帝很敬仰，而濁山姮对赤帝，只能说人前会配合的演戏，人后就算了。婆媳关系可想而知，轻则吵架，重则上演全武行，但很神奇的，两个女人关系差得要命，却没让彭祖做夹心饼干，每次开撕都会清场。”

“。。。。儿子指望不上，濁山姮便将希望放在孙女身上，希望孙女成为赤帝的继承人，这个，怎么说呢，鯈的遗传真的很强大。”文华君笑说。

天幕下，濁山一家三口：“。。。。”这孙女又什么幺蛾子？

“。。。濁山无病酷爱音律，自从吃坏肚子后，濁山姮便每天只给她一枚零用钱，濁山姮便每天跑街上听街头乐师表演，再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枚钱打赏乐师，人生志向也是成为人族最好的乐师。不同于彭祖那会，这次没有鯈阻止，濁山姮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因此没打算惯着孙女，若无意外，濁山无病的人生最终会被掰回从政，来日成为人族政治家。虽然她后来也的确成了青史留名的政治家，并享祖庙祭祀，不过，文华君觉得，濁山姮可能更愿意她做个普通人，哪怕一事无成。”

濁山姮不解：“怎么可能？”

“。。。。魏兕跌落山崖殒命，彭祖被杀，无病一夕成了孤儿，原以为是意外，但。。。。原来无病是巫子，巫宗说玉主与巫子皆天生地养，但实际上，从无病的遭遇可以看出，所谓天生地养的真相残酷得惊人。有人想问朱厌君也是巫子，葛天兆就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葛天兆是大国国君，干掉他的难度太高，并且朱厌君也不是善茬，面对这样的父女组合，谁搞得定？更别提无光本身也反对这种残酷制度，正好她是最先遇到朱厌君的，把人带走时便串了口供，说朱厌君是孤儿，若非朱厌君后来回去认祖归宗，谁也想不到朱厌君会是葛天兆之女。但这一次，无病的运气太不好了，先发现她的是巫宗，而非玉主。”

“有人认为这是赤帝默许的，因为赤帝支持这一制度，百年后，赤帝可是鼓励幽篁弑父杀母，而且彭祖死了也可以让濁山姮后继无人。但文华君觉得不是，因为赤帝实在是太看人下菜，彭祖在赤帝眼里实在是无关紧要，反倒是魏兕，她是能臣，而赤帝爱能臣。赤帝会生气彭祖被杀，因为杀人犯法，但赤帝更生气魏兕被杀，这不仅仅是犯法，还是在往她脸上吐口水。这点从她让濁山姮处理此事便可以看出，让死了儿子儿媳的人去处理凶手，用膝盖想都知道会是怎样的血流成河。”

“而幽篁时她确实表现出对这一制度的支持，但我们不能确定她这种支持是否也是看人下菜，从幽篁的身世来看，有没有赤帝乱入，她都必然弑父杀母。诶，只能说无病的运气不好，若最先发现她的人是玉主，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