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医者呀。”彭祖看了眼天色与不远处的小溪。“天快黑了,就地扎营休息吧。”
都不是第一次出来狩猎,根据各自擅长的,分成几批负责扎营捡柴升火烹饪设陷阱——不设陷阱晚上睡觉保不齐就被猛兽叼走了。
彭祖负责的是烹饪,带人在溪边将兔子剥皮清理内脏,再往兔子腹中塞入调味的野菜野果,兔子的外皮上也同样刷一层果汁,再用树枝串起来烤。
一根树枝串两只,烤熟时香气扑鼻,取下,将树枝从中间折断,一人一只拿着吃,食用者皆赞不绝口。
边吃边聊,不可避免聊到天幕。
赤帝这几期的天幕一期比一期重口,上上一期将贵族们下锅烹了并分而食之也就罢了,稍微想一下那笔粮食怎么来的人都能想到辛筝为什么那么大火气。
而氓隶更不会代入获利的贵族,他们代入的是等来了赈灾粮,结果粮食被贪污,因此饿死的灾民,天幕说那一段时他们都恨不得钻进去共同分享肉羹。
上一期则是不论贵族与氓隶都觉得重口。
以求学的名义流亡帝都的赤帝去参加辟雍学宫的考试,写的答卷居然是论食人。
天幕将整篇策论给念了一遍,所有人都被文章里一大一小认认真真探讨食人这个问题,毫不觉得这个话题有多生草的内容惊到了。
赤帝你究竟啥精神状态?
“不知道下一期又会是什么内容。”
“彭祖,你说,赤帝是怎样的人呢?”
彭祖咽下嘴里的兔肉,问:“为什么这样问?”
“弑父、认为食人理所当然,甚至还能面不改色的研究一个人食人的心理,喜爱酷刑。。。。我虽然没读过书,但听说以前的明君都很仁爱。”
彭祖莞尔。“是仁爱,但那仁爱是对贵族的,不是对氓隶的,跟你我无关。他们对你我这样的氓隶,最多一点鳄鱼眼泪的怜悯。”
农人道:“那赤帝呢?她做的事。。。。”
很难让人相信赤帝是一个好人,甚至让人怀疑,她对氓隶有没有同情。
“我看不到她的怜悯,但她对贵族与氓隶一视同仁的残酷。”彭祖道。“好人不一定是明君,人渣也不一定是昏君。在她眼里,我们与贵族是一样的,只以有用无用区分,你是愿意相信一个认为你有用但对你没有怜悯之心的君王,还是愿意相信一个对你有怜悯之心但认为你无用的君王?”
“有用但没有怜悯之心的君王。”
“为何?”
“我会可怜快饿死的可怜人,但我不会将自己的粮食分给可怜人。”农人回答。“可若那人能为我带来利,我会愿意分一口食物给对方。”
彭祖颔首。“赤帝也是如此心态,而她恰好是一个死人都要榨点利用价值的人,死人尚且如此,何况活人。”
农人懂了。“赤帝是人渣,也是能让氓隶过上好日子的明君。”
彭祖点头。
“这样也好。”农人道。“我们对她有用,那她应该不会像别的贵人那般,如同对待草芥一般随意的践踏我们。”
彭祖想说,你们对别的贵人也是有用的,只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