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付沉对安浦年还是没有个好脸。付沉喝一口煮的茶:“难喝死了。”
“凉了就不要喝了。”安浦年拿过他的杯子。“睡一会。”
安浦年要回a市一趟,安浦年正在收拾着东西。
“安老师,有人要找你。村子里那个女的。”保镖是那天给安浦年开车的,他对安浦年的好感度很高,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村子里的这个女的上次给学生送鸡蛋,然后出了事的情况他可没忘。
“让她进来。”安浦年表情淡淡的。
保镖欲言又止,还是放晓梅进来了。
安浦年打量晓梅的穿着,他坐在凳子上:“有事?”
晓梅又尴尬又羞恼。她以为自己打扮一下就是顶好看了,村子里别的人都夸她今天穿得又艳又水灵。晓梅忽略掉那些说自己伤风败俗的声音。晓梅很笃定。现在站到男人面前,她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我,我想跟你去城里。”
这话一出,晓梅就感觉自己自尊心到脸面全没了。晓梅强撑着一口气站着那里。她咬牙站在安浦年面前,像是等待凌迟的死刑犯。
安浦年要回a市的消息传了出去,村里人都知道这惹不了的老师得了病要回城里住。不少人觉得痛快,谁让他挡了自己的事,更多人觉得可怜。村里的人还是质朴,觉得再讨厌的人生了病也值得可怜。
晓梅就是听了消息一个人跑过来的。
她觉得她看到了机会。她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安浦年口吻还是淡淡的。
晓梅没想到安浦年会这么问。她转着眼睛,梗着脖子说道:“我是处女,你们城里人不都喜欢这个吗?”
晓梅瞪大眼睛看着安浦年,好像要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出对自己的看法。只要安浦年流露出一丝丝不屑,她梗着脖子看安浦年。
安浦年这才第一次打量这个女孩。结实,普通的乡村女孩。皮肤粗糙,眼睛不大,嘴唇厚实。不安分的心气,眼神里的虚荣。
男人看着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的晓梅。秒针在转动。
女孩在成熟的男人面前简直一览无余。她天真地看着安浦年,带着不谙世事的欲望。
安浦年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
晓梅急急地问:“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难耐的迫切,看着安浦年清淡如水的神色,晓梅又端庄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老师。”
“如果我是一个商人”,安浦年制止了晓梅要说出口的话,“我在s市有家公司。”
“如果你能自己找过去”,安浦年笑了笑,“我不介意和你做个生意。”
晓梅诧异,接着是让她晕头转向的喜悦,晓梅几乎要跳起来,她连连对安浦年鞠了几个躬。她几乎是抖着身子推门出去的。
他答应了,他答应了!晓梅去找安浦年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他答应,也没有想过他不答应。
晓梅就是去找了。她像往常任何一次一样,要把命运攥在自己手中。
学生们依依不舍,付沉在房间里没出来。安浦年交代好游学的各项工作,就回了s市。
日子不平不淡飘了过去,孩子们熟悉了乡村的生活,每天自得其乐。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自己研究菜谱了。乡村里的食物格外美味,尤其是经过自己的手。倒了调料煮大汤,铁锅煮成的粗糙饭别有风味。
大家坐在院子里聊聊天,打打牌,女同学做了秋千荡来荡去地玩。男生们白天打球晚上去麦梗上讲鬼故事。有安排的农活大家就一起去做,闲来的时候在艳阳天下干什么都好。
这里发呆都呼吸着更为干冽粗糙的空气。
自由而沉重的气味。没有电子产品冲击的生活慢到跟不上发展的步伐,沉重里又呼吸到自然的气味。
寥落的心安歇下来。躁动的神经催着人往前赶。
乡里有蚊虫,在外面待一会娇嫩的皮肤上就有可能多出几个小红包,有的疼,有的痒,有的不痒也不疼。跟开盲盒似的。晚上学生们涂了驱虫药水,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赵武函拉着付沉的胳膊:“一起玩,一起玩!加我们两个。”
付沉脸色难看地吓人。
易应礼看付沉一眼:“当然可以一起玩了,不知道付同学会不会给我们这个面子。”
“别扯老子。”
赵武函大大咧咧的,没看出付沉已经不耐烦到快要发火,他给付沉打着圆场:“嘿嘿,我们也要玩,是不是啊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