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手机响起,我查看,竟是母亲来电。我不明,她从来都不会这么早打我电话的。
“妈妈。”我接听,“你这么早来电是有要事吗?”我问她。
“颦颦,怎么办?”母亲在那头哭泣,“警察一早过来带走了你父亲,怎么办,怎么办?”
我惊愕。
赵方明走过来。
“怎么了?”他问我,“脸色惨白成这样。”
“方明,我爸爸被警察带走了。”我说。
赵方明即刻替我告假,又同下属交代好事务,陪我飞回了香港。
到家时,已是午后。
蒋嫂正在厨房忙碌。
母亲坐在沙发上踌躇,志晖站在她身边。
“妈妈。”我呼喊。
母亲扑到我怀里来。
“颦颦,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你爸爸,你爸爸他……”她又开始呜咽。
好了,她现在是讲不清楚的,我知道。
志晖喊我“小姐”,又招呼方明“赵先生”。
蒋嫂听见我回来了,从厨房急急跑出来。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太太从今早开始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蒋嫂无能为力,只好找我“告状”来。
我看看一桌子的菜没动一口,想必蒋嫂也是去热了又热。
“好了,不要哭了,爸爸一向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我安慰母亲,“你不吃饭怎么可以?改日,父亲平安回来了,你却病倒了,那岂不是白白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是呀,太太,人是铁,饭是钢,天大的事,我们都吃饱了再说。”蒋嫂又劝她。
“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对母亲说,“我也一早开始就没吃东西。”
母亲不再执拗,随我们一起去坐上了餐桌。
我、方明、母亲在客厅用餐,志晖与蒋嫂在厨房吃。
母亲挑着白米饭,几粒几粒地下肚。
我舀碗枸杞乌骨鸡汤给她:“吃不下饭,先喝点汤好了。”
母亲又哭了。
饭后,蒋嫂带着母亲上楼午睡去。
我与志晖面对面坐,方明坐在我身边。
“志晖,”我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说老爷涉嫌金融诈骗。”志晖说。
“金融诈骗?”我错愕,“怎么可能?”
“我也不相信,”志晖说,“但是他们说的东西,我不懂。”
“我舅舅呢?”我问他。
“徐经理已替老爷请了律师去。”志晖说。
徐寅生是我母亲的弟弟,一直是父亲的左膀右臂。
“普通传唤12小时就会放人,没有证据最多待48小时。”方明握着我的手,“你放心好了,耀辉哥很快就会回来。”
“我再去打通电话给徐经理。”志晖识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