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钧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那模样像极了睿阳耍脾气时的样子,心中瞬间涌进一股暖流,让人情不自禁想笑,捏住她的脸蛋,笑道:“小丫头片子!”
清初看他这个样子是不赶她走了,低下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这般舍不得他了。
☆、真亦假时假亦真(4)
公历1944年,山东。
夜间,四处黑压一片,清初息在随军的帐篷里,宋维钧还在操练士兵,他晚饭还没吃,胳膊上的伤不知恢复的如何了。
到底是没能按捺住心底的担忧,清初从炊事兵那边挑了几个稍带热气的馒头,又捡了些色相还好的炒菜,一并放在篮子里。
清初到了宋维钧的帐篷外,瞧见严邵刚刚出来,严邵冲她点头,恭敬道:“太太。”
“会可开完了?”
“完了,军长正等着呢!太太快进去吧。”
清初撩起帐子走了进去,还未见着人,先听到他的声音,“这是哪里来的村姑,好大的胆子!”
自从离了重庆,几乎天天打仗,流离失所,怎么还能像太太那般养尊处优,能有衣服穿,有饭吃,这条命还在,已经是感恩戴天了。
清初无视宋维钧的戏谑,将饭菜摆在桌上,“快些吃,不怎么热乎了。”
宋维钧一把把她捞进怀里,抱着她喝了口清汤,空了许久的肚子终于有了东西。
清初挣扎着要起来,“你放开我,好好吃饭,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宋维钧听话的放开她,清初拿来医药箱,给他的伤口消毒换药包扎。
待他吃完饭,收拾好一切,外头的帐篷几乎都熄灯了,清初吹灭了蜡烛,偎在宋维钧的怀里,想想也只有这个时候两个人才能安安静静说上几句话。
“卿之,娘来信说,梓阳都满地跑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三年前,宋老夫人带着宋治平母子和睿阳梓阳去了美利坚,母子连心,清初心里无时不刻不挂念着。
“梓阳那个时候还不会走呢,你说要是再见面,他还会不会认得我这个娘亲?”
宋维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抱她的力度大了些。
“我想孩子们了,我现在实在后悔,当初真不该留下来。”清初说着说着,眼里逐渐蓄起了泪水。
宋维钧终是心疼的睁开了眼睛,“当初可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我可是怎么赶都赶不走。”
清初气得拿手锤他,“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