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没有说话,匆匆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宋维钧端着饭菜进来了,清初惊愕,“你……”
“身上还疼吗?”宋维钧轻抚清初的脸庞,清初微微颔首,“嗯,好多了。”
宋维钧将饭菜摆好,亲自喂她吃饭,清初有些难为情,“你不必这样,叫翠竹来就行了。”
宋维钧将米饭放在桌上,眸色深沉,“翠竹不会再来了,她回老家了。”
清初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会呢?我记得她曾告诉我她的家人都在城里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
宋维钧又重新端起碗筷,“你快吃吧,自己带着一身伤还有时间操心别人。”
清初噘噘嘴,自知自己现在理亏,也没有再问下去。
☆、真亦假时假亦真(1)
饭后宋维钧将梓阳抱来,清初小心翼翼接过孩子,因着心中有愧,泪水又忍不住掉下来,宋维钧看她这个样子,心中没由来涌起一股烦躁,踱步到窗户边,想吸烟,但是又被自己生生压下,他也不懂自己这是为什么,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偏偏就着了这么个小戏子的道,明知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但他却依然执拗着,放她走又舍不得,为了留住她他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自己的底线,可他的骄傲自尊又让他怒气直升。
屋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打在窗上,天气有些闷热,梓阳在清初的轻哄中慢慢入睡,白嫩嫩的小胖脸恬静美好。
瞧着她把孩子放到一边,宋维钧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手指狠狠钳住她的双颊,“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么回报我对你的信任吗?”
面对他的禁锢,清初难得没有挣扎,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之色,她的心也如同刀割般难受,她小声的喃呢,“对不起,对不起,虽然我不曾信你的真情,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是我对不住你,事到如今,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宋维钧看着这张漂亮而又憔悴的脸,楚楚可怜,让人好生心疼,他心中有火堵着,却无处发泄,宋维钧粗鲁地吻上她的丹唇,肆意啃咬,念到她的身上还带着伤,他只能将不满发泄在这个吻中。
空气中弥漫着唇齿交融的声音,清初觉得嘴上一痛,尝到鲜血的腥味,她默默忍受着,这件事终究是她错了。
清初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身子骨才慢慢恢复,昔日被宋维钧娇养起的丰腴也消去了,又变回了那个清清瘦瘦的人儿,清初已经多日未曾见到翠竹,这日终能下床了,但心中总是隐觉不安。
自那日那个噬血的吻之后,宋维钧虽说没有再为难她,但他的态度也没以前那样热情了,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但又每每和她睡在一屋,清初想要缓和这样不冷不热的气氛,于是便早早起来,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
宋维钧看到她手上的烫伤,暗中心疼,知道她不善做饭,面上却又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家里的厨娘都走光了吗?倒轮到你一个太太来做饭了。”
清初并不在意,只是笑笑,“我这几日躺的乏了,就想起来活动活动,我的厨艺不佳,你就凑合吃些吧。”
宋维钧没再说什么,却将桌上的碟碗吃得干干净净。
送走宋维钧,清初看着屋里的丫鬟收拾碗筷,清初叫来墨竹,墨竹从她回来起就一直照顾她,“墨竹,你可知道翠竹去哪里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心里越发不安。”
墨竹听了,眼珠似是颤了颤,连忙低下头,“太太,墨竹也不知。”
清初一眼便看出她的慌乱,“墨竹,到底除了什么事?”
墨竹是个性子沉稳的丫头,不像翠竹那般活泼开朗,墨竹稳了稳语气,“太太,不要问了,您就当她回老家了不好吗?”
清初听了心中更加担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翠竹不只是我的丫鬟,我平日里把她当亲姊妹看待,她若出了事,我是万万不会不管的。”
墨竹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抽噎道,“听到太太这样说,姐姐也真是死而无憾了。”
清初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太太,翠竹是我的姐姐,她为了救您,自杀了。”
原来,是翠竹救了她,替她顶了一切的罪名,宋维钧也只能顺水推舟,将一切罪证都指向翠竹,偷梁换柱,人都死了,警察局也无话可说,又碍于宋维钧的权势,这事才掩了过去。
“太太,实不相瞒,开始时墨竹是怨您的,直到宋先生派人来找我,他担心您会因为姐姐的去世而伤心过度。来到这里后墨竹才知道,您早早就帮姐姐赎了身,如果不是您的帮助,墨竹早就被我的那个赌鬼父亲卖到丽春院去了,姐姐为您死心塌地,您是墨竹的救命恩人,墨竹从今往后一定会好好服侍您!”墨竹拭去眼泪,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沉稳。